温莹领着像小学生春游似的二人,在最中央的玻璃展柜前驻足:“这就是雪言先祖的配剑,传闻就是先祖就是靠这柄剑于黑渊斩杀蛇妖,自从先祖隐居后,这柄剑就一直收在这里了。”
剑身泛着冷玉般的光泽,灯光下,隐隐散发着凛冽寒光,确实不似凡品。
鉴于“雪言”的身份,陆何言盯着那柄剑,怎么看怎么眼熟。
再往上还有好几层,温莹却抱歉地告诉他们上面的楼层不对外姓人开放,陆何言和方佑白都表示理解,毕竟他们都是外行人,看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一行人下楼离开,不知是不是在上面待久了的缘故,陆何言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活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他看向其他人,温莹和方佑白皆是神色如常,毫无异样,于是也没太放在心上。
正值盛夏,山间温度虽然偏低,但离开藏宝阁后,陆何言还是觉得体温回暖了一些。刚好温莹提出休息一会儿,陆何言自然没有拒绝。
下一秒,就见温莹熟练地开了局游戏,陆何言不禁莞尔,他还在冥思苦想上哪去找商明溪时,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握住了。
“怎么这么凉?”
方佑白的掌心裹住他发凉的指尖时,陆何言才发觉自己的体温低得吓人。少年低头盯着交叠的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他掌心的薄茧。
“山间风大。”方佑白的声音混着偶尔几声鸟鸣落进耳中,指尖顺着他手腕内侧轻轻按了按,“外套借你。”
陆何言耳尖发烫,心说他们这剧本怕不是拿反了,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凉亭外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枝叶把青石板晒得发白,温莹的游戏音效里传来“Victory”的电子音,这姑娘头也不抬:“非法组队,举报了。”
方佑白:“……”
下一秒,温莹的手机铃声再次催命似的响起来。
温莹沉默两秒,艰难地接听起来。
只是她接通电话的瞬间,脸色就陡然一白:“……逃出去了?好,我马上过来——”
“有些急事要去处理,你们先回去,待在房间里,”她眉宇染上凝重,鞋底在青石板上踩出哒哒声响,“别出门,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别开门!”话音未落就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小径尽头,发间银铃的响声被山风扯得七零八落。
看样子,是出了大事。
刚才还晴空万里,忽然间呼呼挂起了风,晦暗天色不知何时漫上廊檐,绵长栏杆投下的阴影在地面仿佛织成一张网。陆何言跟着方佑白转过月洞门时,忽然觉得指尖发麻,像是有细小的冰碴顺着血管往心口钻。眼前忽明忽暗,光晕里浮着几缕灰白色的絮状物,像被揉碎的纸钱。
“冷?”方佑白察觉到他的颤抖,转身时恰好撞进他发颤的目光。陆何言唇色泛白,指尖无意识地攥住对方衣角,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手脚……动不了。”
少年的瞳孔骤然缩紧。他看见陆何言睫毛上凝着细小的水珠,然而整个人像是冷极了,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没多想便横臂将人捞进怀里,陆何言身上凉得惊人,透过衣料传来的温度几乎不似活人。
“别怕,我在。”方佑白的声音沉进他发顶,手臂收紧时能感受到怀中人的骨骼在轻轻发颤。陆何言脑袋昏沉地抵在他锁骨处,嗅到少年颈间淡淡的洗衣液的气息,混着不知哪里来的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他想抬头说些什么,却发现牙关在打战,只能将手指更深地掐进对方衣摆。
是因为温家的被关押的东西吗?他这是……撞邪了?
“小白……”他终于发出声音,尾音带着不自知的颤栗,“冷,抱抱我。”指尖顺着对方腰线往上攀,陆何言脸颊染上病态的潮红,方佑白的衣服被他攥地皱巴巴的。
“那就别松开,不会有事的。”少年喉结滚动,另一只手托住对方后颈,将人更紧地抱进怀里。陆何言却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像春雪融化时,渗入冻土的第一缕暖意。
晦暗中看不见彼此的表情,陆何言自然也没办法注意到方佑白眼底幽青色闪动,转瞬又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说】
商某人:顶号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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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