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何言在凑什么热闹?◎
想要什么,寒蝉图——
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陆何言笑了一下:“那就劳烦贺少主替我记下,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8096看他如此自信,忍不住问了一嘴:【你打的过应喻尘?真的没问题吗?】
【……应喻尘是天纵奇才,我陆某人的剑也未尝不利。】
要接近贺照野,必须要有个合适的身份,而贴身侍卫就不错。
他本可以潜入贺家做个暗探,或者干脆以故交之名登门,但那些方式都太容易引人怀疑。唯有侍卫这个身份,既能光明正大地留在贺照野身边,又能名正言顺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陆何言拍拍贺照野的手背,深感完美。
贺照野蹙眉,正要抽回手,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陆何言反应极快,瞬间退开两步,脸上戏谑的神色已收敛得干干净净,仿佛方才吊儿郎当的样子从未存在。
“少主!”阿梧在门外恭敬道,“庄主请您即刻去前厅议事。”
贺照野淡淡应了一声,起身整理衣袖。经过陆何言身边时,瞥了他一眼:“随你。”
……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古怪。
日上三竿,薄雪初融。
新岁刚过,演武场里没什么人,只有零星几个侍卫在远处清扫积雪。
陆何言一路过来也没人对他的身份好奇,懒洋洋地靠在兵器架旁,看着应喻尘提剑走来,眉梢微挑:“应公子是要?”
应喻尘神色冷淡,剑尖点地:“不是要比试?上次见你剑术不错,讨、教、几、招。”
看来还记着上次的仇……
陆何言摊手,笑得无辜:“可我没带剑。”
昨晚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来得及带,今天这身衣裳还是山庄的下人替他准备的,要他赤手空拳去接应喻尘的剑,实在是有些难为人了。
应喻尘冷笑一声,抬手示意。立刻有侍从捧着数十柄宝剑上前,整整齐齐排开,寒光凛冽,映着雪色刺眼。
“挑一柄。”应喻尘语气不容拒绝。
陆何言简直叹为观止。
数十柄长剑一字排开,静静躺在乌木剑匣中,锋芒毕露,陆何言匆匆扫了一眼,心里暗叹应喻尘果然财大气粗,连试剑都用这等名器。
是怕他输了找借口?还是单纯想看他出丑?
随手拎起一柄最不起眼的铁剑,指腹蹭过剑锋,漫不经心道:“应公子真是……体贴。”
可惜,贺照野刚巧被贺谦叫走,不能来观战应喻尘了。
两人站定,剑锋相对。应喻尘起手便是凌厉攻势,剑风扫过,积雪飞溅。陆何言步伐散漫,依旧是杂乱无章,好几次险险在剑锋逼近时避开。
远处高楼上,贺谦负手而立,端详片刻,摇头:“毫无章法,不自量力。”
贺照野目光落在那道玄色身影上,陆何言身形修长,一身玄色衣衫在雪地里格外醒目,几缕碎发被剑气激荡,散落在的眉骨边,多了几分少见的凌厉。
他记得,陆何言的手臂负过伤。
这人替他挡追兵,刀锋擦过臂膀,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当时陆何言只是靠着随意撕下衣角一缠,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可贺照野分明记得,那伤口极深,包扎时血肉翻卷,触目惊心。
此刻,陆何言持剑的右手正是那只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