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瞥她眼,又瞥眼那侍卫,轻笑一声倒是乖乖松手了。
“走吧走吧进去吧。”
“哪夸张了?”
掌柜说完,却又摇摇头:“传闻听听就得了。青姬早同赵田和解,产业的事约莫是下人自作主张。”
本来以为是大小姐养着的玩物一类,没想到……
似乎早有预谋她会这样问,或者单纯只是心思敏锐猜到了。
珊瑚当然漂亮。
他甚至听见自己骨头作响。
虞菀菀没接,蹙眉不赞同说:“那怎么会是浪费?它形状不是有了吗?就是最后烧火没处理好而已。”
“叔,东边那间玻璃铺子和赵叔有什么恩怨啊?我来时正好听那侍卫说,和赵叔交好之人都不能进他们夫人的产业。”
薛祈安低下头,唇角微勾,眉眼依旧乖顺,似只被驯服的困兽。手却紧紧攥着她的手腕。
“师姐?”
生意红火后,赵田又当了散修,眼馋他们生意,于是在夜黑风高夜偷偷动手想要杀掉他们,霸占产业。
好像刚才踝侧黏腻冰凉的触感全是错觉。虞菀菀忽然就想揍人。
围观者不说话。
“师姐没有不高兴吗?”
赵田和官府的人有关系,又是器修。
他眸中似闪过道白电,盛放玻璃的砂砾同时有白电转瞬而逝。
那是……?
那是和像筷子一样的形状,在火枪口烤到融化,再用镊子、环形剪之类的修理成想要的形状。
只是觉得很无聊。
对视时,薛祈安眉眼弯成温和弧度,人畜无害地歪歪脑袋:
纤白手指灵巧扯开系带,末端被风吹动,柔顺顺地擦过他的指尖。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却更快一步。
是有什么讲究吗?
他耐着性子:“不知道烧的是什么。”
“太厉害了。”少女扬着诚心实意的笑容,非常有力鼓掌道,“这完全是路过的蚂蚁也要留下来围观的程度。真的要这样吗?简直疯了,第一次做玻璃要这样超越人类的水平吗?”
她从沙里掏出一串蓝紫缠绕的条形坠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和她在这做这些。
那背后不得空一大块啊?好丑。干嘛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薛祈安恹恹垂眸:“算了——”
扎成燕尾的乌发垂落,她今日穿了件蓝白相衬的襦裙,都衬得后颈那块白皙如瓷的肌肤水润透亮。
掌柜:“……”
这是对个人意志力莫大的一次考验,虞菀菀好纠结。
虞菀菀已经烧好了,玻璃放在沙中冷却。等薛祈安的时候,她就坐到掌柜身边问:
像幻境里轻拍面颊的那枚坠子,也像第一次穿耳洞时她指尖的温度。
她忽然回头了,乌发像脑后生着的尾巴一样拍过他的面颊。
然而刚杀死男方,就被夫人发现了。夫人暴怒,报官却根本没用。
她手在后头扒拉几下,要么蝴蝶结不对成,要么末梢飘带不对称。
两人都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