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更重要的事。”少年温和说,那股惯有的冷香都好似暖洋不少。
话语却被蓦地打断。
薛明川很快提着另个人飞回此处。
“北边玉银一族的少主刚出生,举族欢庆,庆典七天七夜都未结束。”
心头闷沉异常,虞菀菀抓住少年的衣袖,往他那挨近点儿,维护姿态彰然若显。
“杀了古镇镇民,他们至死都相信那些假象,得以为自己是违逆强权的正义使者。后世传颂,万民褒赞。”
薛明川果然愠怒。手背被白芷拍了拍,面色才稍好看。
“当然最主要,我很不喜欢你这样评价我的师弟。”
这回她好像仅仅是多片记忆。像是在发愣,过去几个呼吸。
“什么事?”虞菀菀问。
死咒并非夺人性命的咒术,而指那类中咒后再无法破解的邪术。
他维持世家子的体面,沉声道:“再有下次,再敢诋毁薛家名誉我断不会轻饶。”
她象征性地一捶薛明川肩膀,看向他们,笑着打圆场:“他这人有时是这样,烦得很。实在抱歉抱歉,你们不要介意他说的话,我也总被说不勤奋不上进难成大器呢。”
他又轻笑一声淡道:“我亲眼所见。”
那股稠腻的甜橙香席卷而来。
“夫人以为,烈日烧晒和青焰焚炙谁更胜一筹?”
水一盆盆往里泼,火焰却未有颓势。
连白芷的身影都看不见。
但有一事,薛明川没说。
“明川!”白芷捂唇。
“是啊是啊!”底下人哭着附和。
“师姐。”
但这会儿听见,莫名有种好玩儿的趣意盎然滋生。
如有道充当防火墙的无形屏障挡住了它。薛明川身形一颤。
并不是上次在薛祈安灵海里看见金色竖瞳那样,突然晕过去。
是因为头发不对称,他才会帮她绑头发的——绝对是这样。
青姬看起来却完全不像被捉住,抬起手,慢条斯理整理着乌发。
“明川。”白芷握紧他的手,听见镇民的话面色些许难看,却还是站在他的身侧。
在古镇边缘,却再难进一步。
虞菀菀扒拉他的衣领,做私语态,却故意超大声说给薛明川听:
青姬看了眼,淡淡收回目光。
青姬不搭腔,似乎连看他一眼都烦,径直起身。
极大一声巨响,青绿重物沉沉落地,压断一片粗壮青树。它仍在往前冲,四面尘土飞扬,像是带起片沙尘暴。
声音她也很熟,正是孟章怡——青姬。赵田的样貌与现在无异,而青姬,这时尚未毁容,妖艳明丽,如直视烈火般的璀璨样貌。
却并不是收好息壤。
“青夫人丢弃魂瓶和薛家有什么关系?”薛明川淡然问出她心中所想。
他刚收回手,像是本来要扯那姑娘家似的。
“就剩我两了。”脚拨了拨地,虞菀菀抬头看他,有意缓和气氛说,“等的时候我们干点什么呢?”
无事发生就更好,孽畜被除,古镇安定,眼前危机至少能减去薛祈安一个麻烦。
桌面的玻璃罐内,一团黑色泥土质地如融化的金属,蠕动着,不停探出黑色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