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说,喜欢是看见彼此会很开心。
“是这个原因吗?”虞菀菀恍然大悟。
这明明就是喜欢。
那阵只有他能听见的银铃声愈响,近在咫尺。
薛祈安这才松手,由着她扑棱尾巴藏到石头后警惕看他。
耳鳍被忽地拽住,捏了捏。
亲吻时正好是她偏过脸的角度。
……再这么乱讲话,早晚亲哭他。
虞菀菀霎时浑身发软,尾部更快击打水面。
虞菀菀尾巴一拍水面,很快下定决心,往海里扑腾说:“我下去看看,你要不在这等我——你摸我尾巴干什么!”
这说明……紫浮萝就在这儿?
她在的这处可一点都不浅。
他低头凑近,鼻尖几乎抵触她的鼻尖,灼热呼吸混着滚滚海风呼啸而来。
虞菀菀偏过脸。
她低头,竟然是只……银镯子?
少女拖着条银白色鱼尾,双手罩住耳朵,不情不愿地从巨石后挪出来。
她松开手,露出变成银白鱼鳍的耳朵。
他却只是抹了眉眼溅的水花,笑得愈发开怀。那点雾蓝色几乎都要看不见。
她刚都不敢离开水,生怕变成鱼干。
虞菀菀好奇:“为什么突然限制你?”
虞菀菀恼又恼不起来,憋着口气闷闷说:“总之,罗盘显示紫浮萝就在这儿,我怀疑是海底。我要下去,你自己看着办。”
算啦,不要让担忧浪费了今天,没发生的事担心也没用。
“可以啊。”听见她应得坚决果断。
虞菀菀微笑。
薛祈安愣了愣:“嗯?”
至少还有两个时辰才天明,尾巴又没法用术法弄掉,万一别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喜欢啊。
还要说什么他全忘记了。
海水渐深,没过他腰侧,被浸湿的白色衣袍于身后漂游,好似他曳着一抹云向她而来。
但她才刚有尾巴,游得不熟练,竟比不上他走路的步子。
不过正好空中闷雷连续,鲛人受到惊吓忽然全部跳入海里。周围幻境跟玻璃罩子一样龟裂,她就稀里糊涂又回到原处。
虞菀菀憋闷瞪他:“松手!”
她连一毫米都挪不了。对视时,少年还一如既往乖顺地弯弯眉眼。
少年清冽凉淡的嗓音如小钩子般,她耳朵被挠得又热又痒,忍不住抬手捂住。
透着浓郁又熟悉的气息,是他妖力所化。银镯子这头牵出条银链,叮叮当当,那头系在少年腕侧的银镯,像对银镣铐。
腕间叮当一瞬。
他垂睫温温和和的:“师姐本来也不重。”
她揪住银链,鱼尾一拍他的腰背轻哼说:“你师姐就是你师姐——”
那只鲛人就趁这时候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