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淅淅沥沥,后来噼里啪啦一声声砸在窗面,透过窗纸隐约看见修竹沙沙颤动。
薛鹤之要想守薛家清流美名,他就不敢让太多人知道薛祈安是龙。
“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么好啊?”
快要哭了似的。
揍薛祈安的,把他推下悬崖的就是他。
他估计不喜欢这个名字。
“这样好像不对称,也不公平啊——你跟你哥一样的。”
虞菀菀又被看得心虚,乖乖坐好。
他不会是,怕雷吧?
长明灯这才高兴:“姐!干得漂亮!”
一旁薛鹤之被搀扶着起身,飞速看她眼,短暂权衡后很快放弃管他们。
就算有长明灯的帮助,她也进不来。这已经是她能进来的最早时刻。
又要打雷了。
她好不容易才进来,又仗着长明灯开挂,别什么都搞没了。
抽一万遍,他失去的就能回来吗?
虞菀菀正对薛鹤之而坐,四面环绕的全是薛家最骨干的长老。
她微笑:“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一时也没人敢上前。
薛祈安刚孵化,就是八九岁的模样,按说神智也是八九岁,说话一类的事该是龙蛋期就能会的。
第二声雷响时。
虞菀菀正要说点什么,薛祈安已经移开视线,坐在桌边吃那几片橙瓣。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雨。
虞菀菀惊讶抬眸。
眉头皱成八字,还一个劲要把手抽出来。
“我看谁敢。”
话音未落,身侧巨石轰然炸裂。
那张脸和印象里很熟悉的面容重叠在一处。
虞菀菀不晓得该说什么了。
安静得不像有住人。
薛祈安放置膝盖的手蓦地收紧,下唇咬紧,上下睑用力合紧。
攥住她心脏的那只手忽然收紧,虞菀菀胸腔揣着口气,呼吸都不舒畅。
他不声不吭地把被子铺好,却没给她一个眼神,神情冷冷淡淡的。
虞菀菀很冷静:“我有分寸,他只是晕了,下次治好还能打。”
长老席还在叽叽喳喳。
长明灯“啧”两声说:“挺好,你两这稀奇古怪的就凑一起吧。互相取暖,干翻天道,我看它不爽也很久了。”
可她真的没有办法。
他很快垂睫,轻轻摇头。
他乌睫映着明灯的亮光,很漂亮,宝石一样亮闪闪的漂亮。
这下他会安全一些。
也不管楼内长老多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