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菀菀眉头轻拧:“薛鹤之是这么有责任感的人?”
“麻烦帮我包起来,谢谢。”
虞菀菀更觉得有事。
薛祈安神情不变,又要开口,嘴型像是:
“我怎么就不信呢?”
这是间喜铺,四处挂满红绸,桌面铺红布,连掌柜和铺内小二都着一身红。
就该天天在家穿喜服,大红色好看又吉利。
耳朵通红了。
薛鹤之厉喝:“薛明川!你以为你能有今天靠的是谁啊?”
虞菀菀以为这是默许。
薛鹤之:“我看她禁山一事后,对薛家颇有微词,每回见面都暗里嘲讽,仙门大会时更是不赞同薛家人任要职。”
禁山之事刚暴露,他将大部分薛家弟子都从江春酒肆撤回,以避人耳目。
薛鹤之揉了揉眉心:“薛家应当是被谁暗中针对了,没准就是合欢宗的邬绮。”
话语微顿,他忽地放轻语气:
他最近回了趟白玉殿才发现。
大多数修士甚至懒得成亲,结完道侣契便当结为夫妻,以后散伙也快。
收到检举的还是白九。
这下却换薛祈安拧眉。
但那副不肯对视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心里有鬼。
对视时,他眉间拒人于外的疏离顷刻被盈盈笑意取代。
虞菀菀却挥挥手,喊正垂睫挑喜服的那人:
正好碰到了。
之前结为道侣的师徒,很长段时间,在徒弟成为修仙界首屈一指的大能前都会有这样的声音:
“人不要脸,能走的路就多了。”
她勾了勾他的掌心,不赞同地拧眉:“但有钱也不能白送旁人吧——来之前不是说好了吗?要对我板着脸表露不高兴。”
放下手时,笑脸霎时垮掉。
谁能想得到,他们竟然还聚着在这附近逛街。
“好看。”
要漂漂亮亮的人。
薛祈安背着手,慢条斯理走过去,乖乖地说:“我和师尊一起吧。”
……好像是这个理。
虞菀菀还没来得及开口。
“二位一定要永远幸福。”
“下回见呀。”
镇纸、玉笔筒、瓷笔搁……尽数摔落在地,海棠红的紫砂壶咕噜噜滚到门边,停在一双玄黑绣竹纹的短靴前。
“我倒没看出你存了夺权的心,还用这样肮脏的手段。”
薛鹤之惊骇抬头,看着这个向来最得意的儿子,只觉他一贯温和守礼的笑容,残忍得令人陌生。
“这个呢?”
这下看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