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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一章 传承与恳请（第1页）

等所有人都挑好了之后，季觉还在带着自己的骡马队在废墟里挑挑拣拣，恨不得连石头都一起搬回去。

没办法，穷是真的穷。

连炸裂之后的碎片都不肯放过，更别说各种报废了的玩意了。

垃圾佬之魂在。。。

雷云翻滚，电蛇狂舞。那道从天而降的身影缓步踏在崩塌的平台上，每一步落下，空气都仿佛被冻结成冰晶，碎裂后又化作黑雾缠绕其足下。定光镜在他手中缓缓旋转，镜面映照出的不是现实，而是无数交错的时间线??有的通向胜利，有的通向毁灭，有的则早已断裂如枯枝。

“你说没有退路？”德斯皮娜轻笑，声音像是从千层深渊中爬出的回响，“可我早就站在了所有道路的尽头。”

胡鉴咬牙，剑尖指向天空：“你篡改命运，窃取工坊权柄，屠戮同僚，囚禁伊西丝的灵魂于镜中……这些账，今天该清了。”

“伊西丝？”德斯皮娜微微一怔，随即冷笑，“你还记得她？那个为了阻止我启动‘终焉回路’而自毁灵核的女人？呵……她的记忆早被我封进第九重锁环，连轮回都不配进入。”

黄须季觉猛然抬头，眼中怒火迸发：“你这个疯子！她是你的亲妹妹！”

“亲妹妹？”德斯皮娜缓缓抬起手，定光镜光芒暴涨，“在这个世界里，血缘不过是弱者的执念。唯有掌控天命者，才能决定谁该存在，谁该消亡。”

话音未落，镜面骤然射出一道蓝光，直劈胡鉴面门！

“闪开！”黄须扑上前，双手结印，一层淡金色的护盾瞬间成型。然而蓝光触及护盾的刹那，整个屏障竟开始逆向流转??时间倒退，护盾尚未形成，黄须的身体已经被击飞出去，重重撞入石壁，口吐鲜血。

“时序逆转……”胡鉴瞳孔收缩，“他能操控因果链！”

“不只是逆转。”德斯皮娜微笑，“我能让你的攻击从未发生，也能让死亡提前降临。”

他抬手再指，定光镜对准胡鉴：“比如现在??你本就不该活到今日。”

刹那间，胡鉴只觉脑海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记忆被强行剥离。三年前那一战的画面浮现眼前：他在北风工坊外拦截德斯皮娜，却被对方以定光镜照体，灵魂被拖入“未完成之境”??一个介于生与死、存在与虚无之间的夹缝空间。按理说，他早已在那里湮灭。

可他却回来了。

“不可能……”德斯皮娜眉头微皱，“你怎么可能挣脱‘既定结局’？”

胡鉴抹去嘴角血迹，冷笑道：“因为你忘了??真正的命运，从来不是一条直线。我是死了，但有人用半枚英雄碎片点燃了我的灵核，把我从时间裂缝里拽了出来。”

“祖纳……”德斯皮娜眼神骤寒，“原来他还敢插手。”

“不止是他。”胡鉴缓缓站起，焰形剑在掌心燃烧起一种前所未见的火焰??银白中泛着幽蓝，那是来自“未完成之境”的残火，是时间之外的烬。

“这一剑，是我本不该拥有的力量。”胡鉴低语，“也是你无法预知的变数。”

他猛然跃起，剑锋划破长空，直斩而下！

轰！！！

银蓝火浪席卷四方，定光镜首次出现裂痕，镜面上的一条时间线轰然断裂。德斯皮娜闷哼一声，踉跄后退，面具下的面容终于显露一角??那是一张苍老而扭曲的脸，左眼已化为灰烬，右眼则嵌着一枚跳动的机械核心。

“你毁了我的预演系统……”他嘶吼，“但你以为这就够了吗？！”

他猛地将定光镜插入胸口！

咔嚓??

机械核心炸裂，与镜面融合，一股无法形容的波动扩散开来。整片废墟的空间开始扭曲，地面浮现出无数镜像投影：每一个都是不同版本的胡鉴??有跪地求饶的，有背叛同伴的，有亲手杀死左琴的，甚至还有一个已成为新任契约者的他。

“这才是真正的挑战。”德斯皮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要战胜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所有失败的可能性！”

万千镜像齐齐拔剑，朝胡鉴冲杀而来。

而在火海深处，左琴正踏上第五重锻心路。

他已经连续击败了四个“自己”：一个是放弃武道投身炼金术的学者左琴；一个是成为协会走狗、镇压反抗者的执法官左琴；还有一个是在某次任务中误杀贝尔后陷入疯狂的复仇鬼；最后一个，则是选择接受德斯皮娜招揽、成为其左膀右臂的叛徒左琴。

每一次战斗，都像在剖开自己的灵魂。

此刻，第五座平台中央，站着一个孩子。

约莫七八岁，衣衫褴褛，赤脚踩在滚烫的金属板上，却毫无痛感。他抬起头，眼神空洞，脸上布满烧伤疤痕??正是幼年时期的左琴，在那场焚村惨案中唯一幸存的“余烬”。

“你来了。”小孩开口，声音稚嫩却冰冷，“我知道你会来。因为你一直想问：那天晚上，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

左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