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她想知道为何妖尊会如此信任赵怀晋,明明先前的元川途,元川昙的事情皆与他有关,妖尊不仅没有过多的追究,反而选择继续任由赵怀晋兴风作浪?
她握着长弓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突然,她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声,她双眸一沉,神色一凛,抬手搭箭便毫不犹豫地朝着响声传来处射去。
一阵风声低咽而过,长箭直挺挺地射入白墙之中。花影凋零下,玄色袍角晃动,接着在簌簌落下的绿叶之中,李盛年从中轻巧翻下。
长夏看到他时,眸中没有多余的喜色,反而眼底之中的戒备和厌恶让她现在极力忍耐着除掉眼前的人。
只是,现在她的灵力被阿寻所封,根本无法催动妖丹。
“不知道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话音一顿时,她再次搭箭猛地射出,刹那间,那百年未曾射劈的箭靶子如今便直挺挺地被长箭所射穿,砰然倒地时,立即变得四分五裂开来。
李盛年双眸微微一眯,打量着眼前的人,原本到嘴边的“你没事儿吧?”“那些叛贼可有伤你?”“你,还好么?”却最终沦为一声哼笑:“我还以为你熬不过去了呢?最终是我小看你了。”可是说完之后他又立即后悔了,干脆扭身负手不去看她。
长夏听着如此轻蔑的话,只觉得那些汹涌奔腾的怒意正在灼灼燃烧。
乌瑰一个劲儿的地在旁边喊着:“冷静,冷静,小不谋不对,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先听听他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冷静,冷静,咱们现在打不过他。”
长夏拼命地挤出一个笑,言语讥讽从而回击道:“殿下还没归天,我怎么舍得?”
李盛年听了一愣,扭头看她:“牙尖嘴利,看来他没对你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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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夏挥手将长弓放回原位,接着她慢条斯理地解开手中缠着的绷带,一边解一边说道:“殿下今日是来看我笑话的?”
李盛年撇眼看到她满手大小不一的茧。
不禁蹙眉道:“敢问问这天下有哪个女子如你这般,嘴上不饶人就算了,这手”他最终没再说下去。
长夏倒是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我明白了,你今日当真是来找死的?”
若非当日是自己没在意李盛年,这厮也不会和阿寻里应外合,最终酿成如此局面。
李盛年轻哼着,负手而站:“我今日来并非与你动手,只是来看你死了没有?”
“放心吧,你死了我都不会死。毕竟不管如何,嘴贱的人死的最快。”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就是满满的嫌恶。
李盛年打量着四周,接着肃眉,寒声道:“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我长话短说,你不要相信这个阿寻,他不对劲。外面的世道已经变了,整个王宫上下乃至妖都各处行兵之处皆变成了他的人。”
长夏不屑地哼笑:“殿下这是来向本王自首来了?”
李盛年一愣,明显眼底之中闪过几丝疑惑:“什么自首?”接着看到长夏带着怒意和轻蔑的眼神后,他立即懂了。
这人是将自己和那个深藏不漏的人相提并论了?
“长夏,你居然怀疑我?”
他不免有些震惊。
长夏更加的嘲讽道:“殿下,你的戏真的不行,还得练。本王不管你来此所为何事,究竟是为了打探还是为了其他,本王自有判断,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惺惺的。”
李盛年开始不悦地拧眉:“我都这样跟你说了,你还要去相信那个来路不明的人?长夏,你当真是眼瞎,妖界被鸠占鹊巢也是你们咎由自取,养虎为患的后果。”他开始恶言相对,甚至语气开始加重,语调开始变得沉重。
长夏只是说道:“若没有殿下相助,妖都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人相占?李盛年,你敢说,这其中没有你们西荒插手么?当初我就应该放任你们西荒灭族于王室内乱之中,让你和你那所谓的王祖母覆灭于乱刀之下,到时,本王定好好庆贺一番!”
李盛年咬咬牙,后槽牙之中硬生生地挤出几个字,他眼底开始有些怒意:“长——夏。”
长夏扭头不理,直接冷冰冰地说道:“从本王府中滚出去!”
李盛年怒意横生,他既生气长夏如此强硬冰冷地说出那种话,又在生气她宁愿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说出的话,还怀疑自己。
他狠狠地说道:“长夏,你他妈信我一次会死是不是?”
长夏还是第一次听到李盛年如此清晰地爆粗口,她嘴角一勾,眼神似是在看着最卑劣之物,又像是在看着仇人:“李盛年,你我之间从未有过信任。我若是信你,那我还这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李盛年攥了攥手:“随便你,死了可没人帮你收尸。”
长夏更是毫不留情地回击道:“咱俩谁先死还真不一定。”
李盛年气愤地走了。
长夏挥起拳头直接朝着石桌一砸,那石桌啪的一声响,立即向四周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堆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