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沈藜便已收拾停当,先至纪王府,向沈归荑与纪王辞行。
近日,沈归荑神色萎靡,毫无生气,倒也未刁难沈藜,只是拿腔拿调地说了几句,便放她离去。
沈藜从纪王府后门出来,行至一条街外,只见一女子被打得奄奄一息,身旁围着一众纪王府的侍卫,还有数位百姓在旁围观。
然而,因忌惮纪王府的权势,百姓们只敢远远观望,无人敢出声。
沈藜唤来一旁之人询问,方知这女子被这周围百姓视作疯婆子。
这一个月来,她日日在纪王府门前闹事,称自己的女儿在纪王府当宫女,前一月突然身亡,可纪王府的人却称其女儿是发疯时撞上侍卫的刀剑而死。
旁边一位路人瞧着发疯的女子,不禁感叹:
“母亲如此疯癫,难怪女儿也这般,谈不拢钱财就来王府闹事。好在纪王仁慈,不仅未生气,还又给了这家人些钱财。”
沈藜拨开人群,走到女子跟前。
那些侍卫自然都认得沈藜,她可是纪王跟前的红人,为纪王办妥了诸多要事,坊间都传言她日后要进府做主子的。
见沈藜出面阻拦,侍卫们都很给面子地停了手。
沈藜吩咐人将女子抬回家中,又表示自己会处理此事,这才把刚刚打人的侍卫们都支走了。
女子的家在京城郊外,是一座漏风的稻草屋,屋内没见女子丈夫,反倒有几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孩子。
沈藜让三丫去市集购置了一些药材、米和菜。
她给女子喂了些药,女子才缓缓苏醒。
醒来后,瞧见沈藜,女子又哭了起来,嘴里念叨着“玉瑶、玉瑶”。待她稍微清醒,便对沈藜说道:“若是你来劝我放弃,那便回去吧。”
沈藜并未顺着她的话回应,而是说道:“
玉瑶之前一直托我买的药材,我买到了,本打算早些给您送来……”
女子听闻,顿时瞪大双眼,问道:“你认识玉瑶?”
沈藜点了点头。
女子瞬间抓住沈藜的双臂,激动地摇晃起来:“你快说,你快告诉我,我的玉瑶是怎么死的?”
话刚说完,女子便因情绪过于激动,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沈藜赶忙上前为她扎针,调理情绪。
待女子气息平稳,沈藜上前轻声说道:“玉瑶……玉瑶她确实是被人害死的。”
“那你跟我去见纪王殿下,让他给我们主持公道!”女子一听,情绪又激动起来。
沈藜连忙安抚:
“殿下已经知晓此事,所以派我来告知您,害玉瑶的是一个侍卫,已经被殿下处决了。这是玉瑶留下的钱,您带着这些钱离开京城去谋生吧,您还有孩子要抚养。玉瑶也不希望看到您这般,她在天之灵也难以安息。”
实际上,沈藜并不认识玉瑶,但她深知,若这女子再纠缠纪王,唯有死路一条。
躺在床上的女子听了沈藜的话,抱住她痛哭起来:“你不要骗我,你不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