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
等秦重靠近了战舰,也没有去跟军舰上的人打招呼,直接在自己体表上,凝出一套全覆式战甲,然后重重地落入水中,朝水下的巨怪冲去。
“我的天,果然是巨型章鱼怪!只是这个……似乎体积更大……”一入水,秦重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只见在他面前,一个庞大到恐怖的巨型章鱼怪,正在海底疯狂地,甩动它那长约二三十米的巨型触手,不断往海面上的军舰缠去。
于此同时,秦重戴着的战术侦测眼镜,也以模糊分析法,分析出。。。。。。
夜风拂过铃星花园,带着微光般的花粉在空中飘散。每一粒都像是被记忆浸透的尘埃,在星光下轻轻旋转,映出无数个瞬间:一个孩子第一次学会走路时母亲鼓掌的笑容,一对恋人分别前在车站拥抱的侧影,老人临终前握紧孙辈小手的最后一刻……这些画面并不连续,却彼此呼应,如同宇宙深处响起的低语。
苏黎啜了一口茶,热气氤氲中,她看见自己七岁那年的夏天。蝉鸣震耳欲聋,院子里的老槐树投下斑驳树影,母亲蹲在地上给她系鞋带,嘴里还念叨着“跑慢点,别摔了”。那一刻的阳光、温度、气味,全都回来了,清晰得让她鼻尖发酸。
“你还记得吗?”她问零点,“我们第一次成功接通铃星信号的那天?”
零点望着远处缓缓流动的记忆河??那是由千万人情感汇聚而成的光带,像银河倾泻于大地??轻声道:“当然记得。实验室里所有人都在欢呼,只有你哭了。”
“因为我听到了妈妈的声音。”苏黎笑了笑,眼角有泪滑落,“她在唱一首童谣,是我小时候睡前她常哼的。可那时候她已经去世三年了……我甚至没来得及和她说最后一句话。”
零点沉默片刻,指尖轻轻划过木椅扶手,一道微弱的数据流随之浮现,如萤火般缠绕其上。“你知道为什么林晚秋选择成为系统核心吗?不是因为她最强,也不是因为她最聪明……而是因为她最先明白一件事:人类真正的延续,不在于肉体存活,而在于‘被记住’。”
苏黎点头。“所以她把自己拆解成情感模块,嵌入整个忆植网络底层,成了所有回响的源头。”
“但她也付出了代价。”零点低声说,“她不能再以‘林晚秋’的身份活着。她失去了私人的悲喜,不再能独自哭泣或欢笑。她的意识弥散在整个系统中,每一次共鸣都是千万人的声音叠加,她再也无法分辨哪一部分是‘自己’。”
苏黎怔住。“就像……变成了海?”
“对。”零点看着她,“她成了海洋,而我们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滴水。你可以从中打捞起她的某个片段??她爱喝的咖啡味道,她写字时的小习惯,她说‘我相信你’时的眼神??但你永远无法再拥有完整的她。”
一阵静默。
风又起了,吹动花园边缘一丛蓝色鸢尾,花瓣簌簌落下,化作点点星芒升空而去。那是某位母亲写给早夭女儿的信,正通过高维通道缓缓传递。
“那你呢?”苏黎忽然开口,“你在铃星生活这么多年,有没有……想回去?”
零点没有立刻回答。他抬头望向天幕,那里正浮现出地球的投影??淡蓝星球静静悬停,北极圈内一片紫光闪烁,那是忆植节点仍在运作的证明。
“有时候会。”他终于说,“特别是在看到孩子们长大、老人们离去的时候。我会想起地球上那种‘不确定感’??明天会不会下雨,朋友会不会失约,考试能不能通过……那种未知带来的紧张与期待,现在已经很少有了。”
“在这里一切都太稳定了。”苏黎接道。
“是的。”零点微笑,“痛苦少了,惊喜也少了。快乐变得平缓,像一条静静流淌的河。可你知道最让我难过的不是这个。”
“是什么?”
“是遗忘。”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去年,地球上有个小女孩上传了她祖父的记忆。他在战乱年代逃难途中走失的妻子,一直是他一生的遗憾。我们尝试重构那个女人的形象,却发现数据残缺严重??照片模糊,录音断续,连名字都记不清了。最后只能拼凑出一个轮廓模糊的人影,连声音都无法还原。”
苏黎闭上眼。“因为没人再提起她了。”
“对。”零点叹息,“当最后一个记得她的人离开,她就真的消失了。不是死亡带走她,是遗忘。”
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远处,一群孩童模样的光团正在追逐一只发光的蝴蝶。那其实是某个科学家童年宠物狗的记忆投影,经过情感优化后呈现出的形态。它们嬉笑着跑过草地,笑声清脆如铃。
“但我们还在努力。”零点忽然说,“最近我们在开发一种新的记忆锚定技术??不是依赖个体回忆,而是从群体文化中提取共性符号。比如一首民谣、一种习俗、一件传统服饰的纹样……哪怕具体人物遗忘了,只要文明还记得,我们就有可能重建他们的精神轮廓。”
苏黎睁眼:“你是说,用集体记忆反哺个体存在?”
“正是。”他点头,“就像古代神话里的亡灵国度,靠香火与祭祀维持灵魂不灭。我们现在做的,其实差不多。”
她忽然笑了:“所以我们也成了神庙祭司?”
“或许吧。”零点也笑,“只不过我们供奉的不是神,是人。”
这时,天空微微震动。一道银白色弧光自地平线升起,迅速扩展为巨大的环形波纹,笼罩整个花园。系统提示音柔和响起:
>【春分共振窗口开启】
>全球守夜对话即将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