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吃冻干。
舒芙蕾火候正好,表面泛起微微的焦糖色,内芯酥软,轻咬下去齿颊留香。
游司梵嗷呜一口吃掉闻濯喂过来的软糕,眼瞳餍足眯起。
“话说回来,哥哥,如果不是姨姨和我说,你小时候那次出国事发突然,走的很仓促,是因为要躲仇家,国内几乎什么收尾工作都没做,就直接走了,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不告而别呢……”
“对不起。”
闻濯捋过游司梵的发梢,以手为梳,替他梳顺方才做甜点时弄乱的长发。
“十年前……你是不是等了我很久?”闻濯声音很轻。
“对啊,很久,久到太阳完全落下去,我妈妈等到天黑,还不见我回家,急得她跑出来,满X城找我。”游司梵低着头,自己挖一勺舒芙蕾,“她出门时忘记关火,灶上还炖着萝卜牛腩,差点把厨房烧穿了。”
“还好我爸那天回家早一些,关了火,只是损失一锅肉而已。”
“最后我们煮了方便面吃,红烧牛肉味儿的,我妈妈吓唬我,说,就是因为我太倔强,不听话,不回家,所以没有肉吃,只有假的添加剂素肉吃。”
游司梵被自己逗笑了,闻濯却沉下来,圈抱游司梵的手逐渐收紧,如同搂抱失而复得的珍宝。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又一次道歉。
然而游司梵摇摇头,转过身子,伸出食指,摁上闻濯的唇。
“哥哥,我不要你的道歉。”游司梵摸摸那薄而俊美的唇,神情认真,“其实我知道那晚……就是你接小咪出院回家那天,我知道你说了什么。”
“姨姨和叔叔很担心我被你骗,但我明白不是的。”
游司梵凑上前,呼吸打在闻濯唇畔,指腹仍一直按着青年的唇,没有松开。
闻濯的腰腹不自觉绷紧,轮廓硬挺分明。
“你说,Tuseituttalamiavita——你是我的生命。”
少年嗓音青涩,念着不太熟悉的异国语,遥远而清晰的告白近在咫尺,顺着甜品的甜香,和呵出的吐息,传入闻濯耳中。
他在复述那夜闻濯亲口道出的告白。
彼时情迷意乱,如今清醒而理性。
却是一样真挚的爱意,一样热烈的表白。
几乎是一刹那,闻濯耳尖红透,冷白面颊浮起浓烈的红晕。
游司梵揉揉闻濯的耳垂。
触感很软。
不像闻濯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冷冰冰,实际上说话做事也习惯性地冷,只对游司梵和家人温和。
但他的耳垂显然和他不一样,它很软,如同一个背叛闻濯的端口,将他的情绪,酸涩,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和赤忱,一并展露出来。
闻濯在等。
在等游司梵说完未尽的告白。
游司梵很轻地笑一下,接上先前的话尾。
“我想说,闻濯,你……也是我的生命。”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