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在身边囚了四年,早就腻了。
一个他不要的人,萧行云想要,他便顺水推舟,送出去就是,正好解决了一个败坏名声的麻烦。
他高兴尚且来不及,又何至于烦恼?
*
“啊!!”
萧明宜在府中没什么相识的人,去找青衣,发觉沈蔺不在,便让青衣带着一路摸到了谢裕主屋,一推开门,直接捂着眼睛背过身去,尖叫了一声。
青衣往屋中一看,三魂七魄当场散了一半,整个人步伐不稳地冲了进去,在跑到沈蔺身边的短短几步路程就红了眼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公子……”
青衣颤抖地伸出手指,还没碰到沈蔺,目光触及到他身上青紫的伤痕,像是被灼烧了一般,指尖哆嗦,无处可放,只能又缩了回来。
沈蔺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他躺在地上,皮肤半裸在外,身上的衣裳被什么扯裂了,只是松松垮垮地勉强挡住他身上的关键部位。
沈蔺裸露的肌肤之上,布满了一道道印出血迹的抓痕,在交错遍布的紫红色伤口上,显得很是触目惊心。
青衣滚烫的泪珠落在冰冷的地板之上,溅起小小的水渍,刚触碰到沈蔺的皮肤。
“嘶……”
沈蔺皱着眉头,扭动着身躯,小声呻。吟了一句。
“公子,公子!”
青衣慌忙用手背抹去了眼泪,眼泪是咸的,他刚刚的举动对沈蔺来说,简直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
青衣环顾了四周,没有被褥,只有一条谢裕常盖的毛毯,看起来很是价格不菲,很是名贵。
他顾不上那么多,只能一把扯下了毯子,将沈蔺的身体包了个结结实实。
青衣一边包,一边语气哆嗦,止不住想流泪,又是好几次硬生生忍住。
“公子……您怎么被折腾的这样了!王爷……王爷他简直是个畜生。”
出人意料的,沈蔺的身子伤痕累累,他的脸上却一直挂着微笑。
安定祥和的,带着解脱之后的释然与开怀。
这是最后一次,他与谢裕纠缠在一起。
从此之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他再也不会与谢裕有那种恶心的令他作呕的关系。
只在青衣将毛毯盖在他身上的时候,沈蔺开始剧烈地挣扎,身体强烈排斥那条具有谢裕身上气味的毛毯。
青衣只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太大,刺激到了沈蔺,拍着沈蔺的后背轻轻安抚,沈蔺一偏头,吐了个天昏地暗,直到将胃酸泛出,也只是一直干呕,那股顶到嗓子眼的恶心挥之不去,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拿……拿走。”
因为虚弱,沈蔺只能小声地反抗道。
萧行云就是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
“皇兄,你怎么来了?!”
萧明宜还站在门口未入一步,错愕地说。
萧行云一眼就看到了屋内那个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人,一把推开萧明宜冲了进去。
萧明宜没去计较萧行云的动作,只是顺着他的动作向里看去,发现沈蔺已经裹上了毛毯不再是刚刚衣不蔽体的样子,也急忙跟了进去。
“他吐了多久了?”
青衣脑袋一发懵,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什么会来这里,下意识地老实回答,“有半刻钟了。”
萧行云废话没有多说,直接从桌上倒了一杯水塞到沈蔺嘴边。
谢裕房里的水是凉透的,萧行云现如今没空在意这个,在沈蔺干呕的空隙,强硬地往他嘴里灌了一杯水。
沈蔺喉结一动,将冷水咽了下去,一偏头,又是剧烈地挣扎,要将冷水悉数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