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上课,却无法集中注意。
最近总是觉得很累。
身体上的累也有,但更多是心理上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
早上明明已经到了该起床的时间,也已经醒过来了,但依旧会拿起手机,刷着一些无谓的东西,拖延到几乎会迟到的程度。
晚上明明饿了,而且有吃的,但还是不想吃东西,直到饿过劲了少吃一顿。冰箱里的饭盒在逐渐积累。
我拿起笔,看向黑板,在课本上写下老师的笔记,有些茫然地想道。
······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状况。我也太没用了吧。
放了学,我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路上树影斑斓,阳光依旧热烈绵长。穿着校服的中学生三三两两地打闹着,完全是在电影里会出现的景象。
明明一切都在顺利地进行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回家的路上,我一如既往地路过了那家纹身穿刺店。
工业风格的设计,展示在玻璃墙内侧的各式各样的纹样,说实话稍微有点可怕。
我停下了脚步。
啊。
“抱歉。我没有预约。”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道。
——
穿刺师手里捏的针穿过我的耳垂的时候,只是刺痛了一瞬间。
我左右耳朵原本都有一个耳洞,大概是很小的时候妈妈带我去打的,我已经没有印象了。
“您觉得怎么样?”
我接过那面镜子。
镜子里,素白的左耳垂上排列着三个耳钉,都是黑色。只是最底下的那个稍微大一点,是我原来就戴着的。
没有想象中痛。
“谢谢。您技术很好。”
我还以为会更痛、更有存在感一点。
回到家,我按着提醒事项一件一件处理着今天必须做的事情。明明是刚打的耳洞,此刻却已经没有感觉了,就好像它们一直都在那里似的。
闹钟响了。
我换上运动时穿的衣服,下了公寓楼。
傍晚的天光泛起了一层橘红。高大的黑发少年站在墙边,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
“黑尾前辈。”
我打了个招呼。
“静······你打新的耳洞了吗。”
黑尾铁朗微垂着的眼睛稍微睁了睁,目光停留在我的左耳上。
“嗯。”
我笑了笑,应道。
“很适合你。”
黑尾铁朗看向我,顿了顿,问道。
“······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只是突发奇想。适合我吗?太好了。”
我看了看手表,轻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