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你二大妈下午在家里用纺车纺线呢,本来算好的却不够用了,我想跟你家里借点回去。”
阎埠贵解释道。
这个年代,不少人家就会在用在家里纺线。
不仅是因为物资匮乏,用票买的线根本就不够用,也还是这样能省点钱。
具体步骤就是先把弄成薄一些的圆状,然后跟擀面条一样,用筷子给卷起来,等抽出筷子后,就成了长条状。
接来下就是用手摇的纺车,织成线了。
小的时候,王孟德在田各庄,王田氏就经常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回来纺线。
有时候月光好,就在外边纺线,要是没有月光,就会奢侈的点个煤油灯,在屋里昏暗的灯光下轻轻的摇着纺车。
王孟德当时比较调皮,常常会故意把线弄断。
而王田氏也不生气,只是笑骂他几句‘兔崽子’、‘惹祸精’,然后小心翼翼的再接起来。
所以他对纺车印象非常的深刻。
而城里纺车倒是不多,大部分人家都是用买的线。
至于老阎家,则相对比较特殊。
为了省钱,阎埠贵特意去农村地区,了少量的钱,买回来一个已经损坏的纺车,然后厚着脸皮找隔壁的黄四叔帮忙修好。
从此之后,老阎家屋里就经常传出纺车的声音。
“二大爷,家里的事情我基本上不管,借这事儿,您等下问问我妈。”
王孟德一边小心的推着自行车,一边开口说道。
要说家里的,他记得还有不少。
上个月有个外国病患,就运来了几十吨的上好过来,中医研究院和广安门医院每个职工都分了不少。
他作为捐赠对象,分到的数量是其他人的好几倍。
当时后勤部门的同志塞了满满的好几蛇皮口袋,然后分好几次才运回到家里来,一共大概有百十来斤重。
家里的被和每个人的两套袄里的,都是近期做的,根本不需要更换。
也就是他前些天回田各庄的时候,带去一口袋给爷爷奶奶他们用。
还有冉小梅,给他两个小舅子家的两个孩子,各自做了一身衣,用了七八斤。
剩下的,都堆在柜子上边呢。
要不是家里不少零碎的物件都拿到了广安门那边的家里,还真装不下这么多。
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家门口。
把自行车暂时扎在了外边,又从车把上取下一个竹筐,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屋里。
王孟德家里不缺蜂窝煤,也为了几个孩子身体着想,家里的盆炉子烧的非常的旺。
虽然比不上广安门那边有暖气那么暖和,但也比老阎家暖和的多了。
做完饭后,二大妈可就把炉子给封上了,要不是怕炉子灭了,就连一点缝隙都不想留,因此家里的温度跟外边区别不大。
“老阎来了,快坐下来喝杯茶暖和一下。”
王浩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看到他进屋,连忙招呼道。
感觉到屋里的温度,阎埠贵又是心痛、又是羡慕的看了一眼冒着火的盆炉子,他轻声的冲着王浩说道:
“老王,那我就坐一会儿。”
说着就选了一个靠近炉子的位置坐了下来。
王元第在旁边,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搪瓷缸,给他倒了大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