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立刻睁开眼,给那父女俩一人一巴掌。
可她转念一想,他们本就存了要害他的心思,若是叫他们知道自己识破了他们的诡计,万一狗急跳墙怎么办?
因此,她只能装作不知,耐心等待。
她得等沈栖姻来。
那丫头既然好心提醒自己,想来便不会袖手旁观。
她病的这些时日,沈栖姻统共就来过缀锦堂两次。
一次,就是白日里过来,将假死药给她。
还有一次,是在此之前,她帮她想出“假死”的这个主意,以此来揭露这对脏心烂肺的父女。
从回忆中抽身而出,沈老夫人在钱川问她可是否知道是谁往她嘴里灌毒时,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果断伸手指向了沈梦姻!
或者瘫软在地,却不死心地为自己辩解道:“不是的,不是我!”
“祖母您是不是被什么人蛊惑了?”
“打从您病了以来,一直是梦姻寸步不离地伺候您啊,您忘了吗?”
不想,沈老夫人还没说话呢,倒是李珍珠,夹枪带棒地怼了句:“那能忘吗?一后腰的褥疮疼都疼死了,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这么一说,沈老夫人顿时更气了。
她连忙对钱川他们说:“就是这个小蹄子害得我,你们赶紧锁了她去!”
“不对!”沈梦姻哪里肯乖乖就范,垂死挣扎道:“祖母方才明明脉息全无,仵作也是验过的,您的确就是死了。”
“既然如此,您又怎么知道是谁害了您?”
她的确是准备给她下毒。
可是谁能想到,她还没付诸行动呢,她人就先咽气了。
原本事情到这,她也算达到了目的。
可问题是,她的目的不止于此。
她还要将脏水泼到沈栖姻的身上去!
于是,她便在沈老夫人死后,依旧给她灌了毒药下去,就是为了栽赃沈栖姻。
哪成想会中了她的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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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沈梦姻仍是嘴硬道:“您如何就一口咬定是我呢?”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沈老夫人愤愤道:“我是服用了假死药装死,就为了引出你这个包藏祸心的东西!”
一听说什么“假死药”,沈梦姻便立刻转头朝沈栖姻看了过去。
是她!
一定是她!
沈苍也是一脸的心有余悸。
若今日这一出儿都是这丫头和老太太设计好的,那是不是意味着,老太太要指控的人不止沈梦姻一个?
这么一想,他愈发感到心惊胆战。
可让他意外的却是,沈老夫人虽然瞪了他好几眼,却始终没有提到他。
但是,沈梦姻却把t他给卖了。
“药、药的确是我灌下的,可那都是父亲逼我做的。”她声泪俱下地哭诉道:“祖母是知道的,父亲的话我怎敢违逆?”
“一派胡言!”沈苍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把她的嘴给堵了。
“父亲是要明哲保身吗?但两位大人可不是会被轻易蒙蔽的。”沈梦姻据理力争:“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哪里来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