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望罗猛地推我一把,“进去就等于消失!那地方不在时间之内,也不在空间之中!你可能永远回不来!”
“但如果我不去,所有人都会消失。”我握住她的手,“包括你,包括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只宝可梦。极巨化失控只是开始,等许愿星彻底吸收十万生灵的生命力,整个现实结构都会坍塌,变成一片虚无。”
远处,爆炸声接连响起。武装直升机群正突破雷暴区逼近,显然艾利法斯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传送阵只能维持三十秒。”真司催促,“快决定!”
我深吸一口气,将青铜齿轮轻轻放在传送阵中央。花瓣状的光影缓缓飘落,融入Z纯晶。刹那间,平台爆发出璀璨光芒,古老的符文逐一亮起,形成一条通往虚空的阶梯。
“望罗。”我最后一次注视她的眼睛,“如果七天内我没回来……启动备用协议。用这枚齿轮引爆密阿雷塔下的反物质炉,摧毁所有玛机雅娜残骸网络。哪怕代价是整座城市化为焦土。”
她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打转,却最终点头。
下一秒,强光吞没一切。
意识坠入黑暗。
……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
脚下是一片漂浮的岛屿,悬浮于星辰与雾霭之间。天空没有日月,唯有无数破碎的画面如陨石般划过天际??有合众联盟的决赛场,有伽勒尔矿坑的灯火,有洗翠森林的晨露,也有卡洛斯妖精圣地凋零的花海。每一帧都像是某个时空的残片,正在缓慢崩解。
“欢迎来到零之领域。”一个声音响起。
我转身,看见一名身穿白袍的老者站在不远处。他手持一根藤杖,脸上布满岁月刻痕,眼神却清澈如少年。
“你是……ZA项目的首席科学家?”我试探着问。
“我是。”他微笑,“也是你祖父的学生。虽然你从未见过我,但我一直在观察你。从你在AZ遗迹取出第一块齿轮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会走到这里。”
“所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不完全是。”他摇头,“历史有自己的惯性。但我们这些被遗忘的研究者,留下了一些‘可能性种子’。你手中的齿轮,拉苯博士的芯片,甚至小智的波导天赋……都是为了让某个人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选择。”
“那什么是正确的选择?”我追问,“牺牲一人拯救世界?还是放任混乱延续?”
老者沉默片刻,抬手指向远方。
那里,一棵巨大的树正在缓缓生长。它的根系扎入虚空,枝干延伸至各个时空裂隙,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不同地区的地貌轮廓??正是壁画中的“连入之树”。
“树上有三颗果实。”他说,“一颗代表过去,一颗代表未来,第三颗……是现在。但现在的果实正在枯萎。因为人类忘记了连接的意义??不是控制,不是征服,而是共存。”
我走近几步,发现树干上嵌着七块碎片,形状各异,却隐隐拼合成一块完整的图鉴轮廓。
“原始图鉴……”我伸手触碰。
瞬间,记忆洪流涌入脑海。
我看到三千年前,AZ国王抱着永恒花环行走于战场,目睹无数宝可梦因战争死去,悲痛欲绝。他并非想用兵器统治世界,而是希望逆转死亡,让所有逝去的生命归来。可当他真正启动兵器时,却发现情感具现化的代价是吞噬其他生命来填补空缺??于是他停下了。
我也看到五百年后,一群科学家在废墟中重建文明,试图复刻“魂心”技术,创造出无需杀戮就能延续生命的机械生命体。他们成功了,但也意识到,一旦这项技术落入野心家之手,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他们将核心技术封印,并留下守护者血脉。
最后,我看到了小智。
他在丰缘某座高山之巅,双手捧着一只受伤的烈空坐幼崽,波导之力温柔包裹着它颤抖的身体。那一瞬,天地共鸣,Z力量自发凝聚成环,却没有用于战斗,而是化作一道治愈之光。
“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破坏。”老者轻声道,“而是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