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是。”
郁沐像一只沐浴在温水中却骤然警觉的水鸟,眼中迸射出警惕和赧然,不住躲闪着对方投来的锐利目光。
“郁沐。”
丹枫一边眉梢懒懒地挑起,捏住郁沐的下巴,将他的脸转了过来,手指不经意地在对方下颌的软肉摩挲。
“不是就不是,你心虚什么。”他的口吻听上去纯良无比。
郁沐没发声,眼睫不断颤抖,溢出几丝细碎的光,嘴唇嗡动,他想躲避丹枫的手,却忽然被强硬地掰了回来。
“还是说,你其实用这张券做什么不好的事了?”
丹枫的尾音轻而飘忽,透着一股琢磨不透的玩味。
“怎么会,就算按字面意思理解,也只是……摸摸而已嘛。”郁沐嗫嚅着为自己找补。
“哦。”
丹枫煞有介事地点头,指腹在郁沐唇角流连,稍稍用力,小半个指节都探到了郁沐唇内。
他叩开对方不算紧闭的牙关,触碰湿润的舌尖,
他的动作缓慢但狎昵。
郁沐霎时瞪大了眼睛,喉结随吞咽的动作上下一滚。
“就像这样摸?”丹枫轻声问。
郁沐:“……”
“不对?”
丹枫挑眉,手指探出,云吟卷掉残留的涎水,他沿着郁沐的颈线一路下滑,灵巧地解开对方制服上的第一枚扣子。
郁沐的锁骨轮廓异常鲜明,或许是频繁吸气导致的。
“看来我想的太保守了。”丹枫呢喃。
说完,他向前一步,单手攥住椅子的扶手,倾身,阴影笼住郁沐的脸,令人忍不住吞咽的压迫感从微亮的龙目中溢出。
呼吸中充斥着熟悉的云吟的冷冽气味,周遭寂静无比,细长的指尖泛着粉,在郁沐的视野中不断放大、放大,最终落到额头。
丹枫抚摸着对方空无一物的额顶,几乎瞬间,一点坚硬的触感从皮下冒出,仿佛其下埋藏着一颗迫不及待要生长的种子。
“好、好啦。”
郁沐抓住丹枫,有点不好意思,“我又没做什么坏事。”
丹枫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那时候你寄住在我家里那么久,只是一条没法沟通的龙,我趁机索取一点医药费作为报酬不是很正常吗。”
“而且,你又没反抗。”
丹枫眼睛弯了弯,“我龙狂期间神智全无,我怎么反抗?”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造成的,你还在我家里为非作歹,咬坏我的桌角,打湿我刚洗好的被褥,撞翻我的药瓶,缠在房梁上偷袭我……”
郁沐掰着手指头数,仔细一想,这条龙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立刻来了底气,说到最后,语调都扬高了。
“那我摸摸怎么了,我又不是随便摸摸,我还用券了的,欠债还钱,没钱我只好变通,不是天经地义吗?”
“但这券是你自己发给自己的,这不是监守自盗是什么?”丹枫又问。
郁沐思考几秒,发现自己说不过对方,索性破罐子破摔,往后一倚,瞪他:“小气。”
丹枫倚坐在桌前,手指夹着金灿灿的券,挑眉。
郁沐好像有点炸毛了,金发蓬松得像毛球,眼睛里水光泛滥,觉得不够解气,又轻轻踢了他一脚:
“不就是摸摸,至于这么追问吗,小气。”
“我又不是摸别的地方,只是摸摸龙角、脸颊、手臂。”郁沐瞪他,倏然起身,烦躁地挥手,“跟你说不通,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