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我比你更了解他?”
“你有多了解,说说看。”周与行听见周倾在维护那个姓梁的,更生气了,把钢笔往桌上一丢。
周倾没有想到无意间的一句话,就引发到了对自己的审判上。
“你算不算恋爱脑?这样的人,结局往往是人财两空。”
周与行早就知道梁淙和周倾之间就清白不了。智力水平相当,颜值不错,乃至家世都能匹配的两个人,一般都是极度自恋的。能棋逢对手遇上彼此概率极低,互相吸引几乎无法避免地发生了。
周倾想谈一谈也无可厚非,况且苏荃在某种程度上也纵容了周倾。
但,她这样明显是奔着认真去的。
比起梁淙,周与行甚至都觉得徐成阳算上乘货色了。
周倾说:“我只是对待感情比较认真,在一起的时候尽量多付出,就算分开了,我也不会遗憾。但轻易定义别人是恋爱脑的,大概率是胆小鬼。”
周与行掏空了耳朵才能听她说下去,然后笑了。
这是周倾的真心话,她并不觉得这是被冲昏头脑,她对待所有事都是非常认真的态度,不怕麻烦。
周倾还和以前一样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因为是我喜欢的人,所以我要把这种勇气都用在他身上。
“背后说人的确没品。”周与行跟周倾说:“我接下来对梁淙这个人保持沉默,你自己品。”
“你的所谓沉默,和狂喷一堆脏话没区别。我知道,你有很大意见。”
“你知道最好。”
兄妹两个很少有吵架的时候,周倾第一次如此端详着周与行,再回忆往前种种,按理说不应该的,男人和男人之间更应该志趣相投,“你们两个人到底有什么矛盾?”
周与行回视她,“我们上一次谈论你和他的关系,你还在考虑如何让他退出公司,我现在怀疑你被夺舍了。”
“我现在也没变。”
“你太理想化了,以为事业和感情能分开。”周与行说,“其实分不开。男人可比你想象得没底线,无所不用其极,或许他以自身为诱饵。”
周倾笑出声来,不说这个了,“好吧,让我这个有底线的人请你吃午饭,肯赏光吗?”
两个人没有走远,就在附近用的餐,周倾一直在刷财经新闻,周与行暂停工作说起马上要到来的元旦,“二婶和源源应该回不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跨年?”
“不要。”周倾直接就是拒绝。
“我有个问题很好奇,”周与行抽走了周倾的手机,“梁淙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好”
周倾刚想开句玩笑说活好,但考虑到和他这么开玩笑不合适,“男人这么爱攀比吗?你知道,和他人比较,是偷走你幸福感的最大元凶。”
“放屁。”周倾也学会了梁淙的那一套,冠冕堂皇。
周倾说:“你不是咱们家第一个对这件事持反对意见的人,都严重到像三体人对地球人的警告了。我不想听下去了。”
“所以你产生了逆反心理?阻碍越多,你就偏要迎难而上。”
“当然不是。”
饭后,周倾开车返回总厂处理事情,她脑海里还在想着周与行,的确有点奇怪。她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在这一刻陷入了沉思。
飓风正式从港股退市的消息,在周倾的预测里如期到来。港股退市,导致A股股价大跌,股民信心减退。
也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倾虹集团诉飓风商业诽谤的声明发出,一时成了财经新闻头版。
周倾开车回家路上,给妈妈发了微信,这件事是提前计划好了的,和苏荃在不在国内没关系。
马上要到元旦了,苏荃和周源还要在美国待一段时间,周倾提前祝她新年快乐。
“在即将到来的2016年,咱们倾虹厂应该会更好吧?”周倾心情不错地说。
“跟新年到不到来没关系,而是任何时间里都有可能发生不好的事,也有可能发生好的事。”苏荃并无太多感慨,支撑着她走下去的从来都是理性的判断,“这要看你能不能在顺境中保持清醒,在逆境中更要保持理智。”
“我知道的,妈妈。”
苏荃也笑了笑,道理她点到为止,不再多说,跟周倾说新年快乐。
她这次出国去了陈老师家,见一见老同学,住的房间就是她上学的时候住的那间,陈老师家在周倾之后也就没有别的学生了。
周倾吓一跳:“你该不会想把源源也送过去吧?”那对他来说真是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