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毓跟着秘书穿过总统府的长廊,刚走到战南笙的房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彭彭”砸东西的声音,伴随着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
秘书十分尴尬,连忙上前敲门,语气小心翼翼:“大小姐,明上将来看您了。”
房间里的动静骤然停止,片刻后,门被猛地拉开。
战南笙站在门口,脸色发白,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怒意和疲惫。
看到明毓,她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一声:“明毓?你也来看我笑话?”
明毓神色平静,语气公事公办:“战副校长,军校的招生计划和训练安排需要和你交接,时间紧迫,我特地来和你讨论。”
战南笙皱了皱眉,显然没想到明毓会以这个理由来找她。
她侧身让开,示意明毓进来。
秘书站在门口,犹豫着是否要跟进去。
战南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不耐烦:“你出去吧,我和明上将谈公事,不需要你在场。”
秘书尴尬地点头,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明毓和战南笙两人。
明毓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被砸碎的玻璃杯、文件,甚至墙上挂着的几幅画也被扯了下来,歪歪斜斜地靠在墙角。
战南笙走到沙发旁,随手将手里的破碎相框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坐了下来,双手抱胸看着明毓:“说吧,什么事?”
明毓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她对面坐下,低声问:“乌澜到底怎么回事?”
战南笙听到“乌澜”两个字,神色骤然一变。
她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愤怒、痛苦、不甘,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眷恋。她盯着明毓,语气里带着警惕和嘲讽:“你和乌澜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居然为了她来找我?”
明毓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道:“因为黑鸢花组织的要犯慕容瑞雪和李蔓在调查局羁押期间越狱,总统大怒,乌澜已经被下令羁押审查,罪名是渎职。现在副局长陈铎暂代局长一职,总统已经成立了调查组,要对这件事严加调查。”
战南笙的脸色,随着明毓的话逐渐变得苍白。
“战南笙,这到底怎么回事?”明毓皱了皱眉,追问道:“你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对乌澜下手?”
战南笙沉默许久,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和懊恼。
明毓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等待。
战南笙大概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羞愤:“我父亲逼着我跟秦家联姻,乌澜这个混蛋也逼我,我……我一气之下就把乌澜强行标记我的事情告诉了我父亲。”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并不想多说。
明毓一脸错愕,“……乌澜不是Omega?”
闻言,战南笙脸色更加难看,咬牙切齿:“这个混蛋,她当然不是Omega了,她是Enigma。”
这个消息让明毓诧异不已,她忍不住眸色复杂地看了战南笙一,很难想象,战南笙这样的人,居然会被乌澜强行标记,而且看上去,似乎还被乌澜吃得死死地。
战南笙与她作对已久,哪怕知道不应该,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扯了扯嘴角,唇角笑意几乎压抑不住。
看出明毓的嘲笑,战南笙瞬间破防:“明毓,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明毓赶紧收敛神色,正色道:“这么说,是你让你父亲关押乌澜的?”
战南笙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不是。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可我没想到,正好出了黑鸢花组织的人逃跑的事,我父亲会趁机敲打乌澜……”
明毓听到这里,心中顿时一沉。
她意识到,战笠恐怕早就对乌澜有所怀疑,这次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借口。她看着战南笙,语气严肃:“你父亲恐怕早有这个打算。乌澜现在处境危险,如果不尽快把她救出来,她可能会沦为你父亲手中的弃子。”
战南笙的脸色也变得难看,有些难以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我父亲不会真的对乌澜怎么样,他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仿佛在试图说服自己。
明毓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提醒道:“你比我更了解你父亲,应该能看出来,你父亲是不是来真的。”
战南笙沉默了片刻,突然抬头盯着明毓,眼神中带着质问:“你和乌澜……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瞒着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尖锐,仿佛在试图掩盖内心的不安。
明毓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站起身,说:“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