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其道有常[1]。岂是你一人能够更改的?”
冰冷的河水漫过脚边,他面色一白,连退数步。
“天不变,道不变[2]。我亦不变。”
河水全部退散,只余荒芜的土地,与萌生的新芽。
顾至回头,看到另一个身影。
那人与自己有着一样的面貌,神色从容坚定,却又隐隐透着一丝癫狂。
他拔出剑,一步一剑,从黑夜到白昼,杀光了屠杀城池的蟊贼。
最终,他遥遥地看着整座废城,索然一笑。
“不管怎么做都是错——”
他倏然抬剑,抵住自己的颈侧。
一直冷眼旁观,神色漠然的顾至终于变了脸色:
“喂,别死——我不想穿。”
他伸手去抓那柄利剑,却抓了个空。
如同穿模一般。
“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顾至猛地睁眼,望着漆黑的顶棚,呼吸急促。
是梦。
不知道是哪个平行时空的自己留下的噩梦。
一塌糊涂,令人糟心。
顾至抬起手,摸向颈部。
早已愈合的伤口似乎出现了幻痛。
他解下丝绦,将天禄挂坠随手放在一边。
梦中那个自刎的“顾至”看上去有二十多岁,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主。
可是原主颈部的这个伤口,这个角度。
原主的死,莫非……
“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不断地为‘同位体’收拾残局……”
低声抱怨着,顾至拂去满头的冷汗,闭上眼。
比起《穿成美强惨后我逆袭了》,他更喜欢《穿越后我什么事都不用做》《让我们结束这场穿越,回家吃饭》。
莫名把自己逗笑,在回忆之时,顾至已经忘记了梦中的细节。
他刚才……做了什么梦来着?
不知道,不重要,睡吧。
他再次阖上眼睛,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顾至起身,察觉到颈部空空如也,顺手往旁边一摸。
将吊坠重新系上,他开始回想昨夜发生的事。
戏志才……到底是不是在演他?
第30章行军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这个问题并没有让他纠结太久。是与否对他而言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他寻找原主的家人只是为了履行责任,减少因果,可不是为了所谓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