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由苏宁提供图纸、工部秘密打造的战车,既能快速移动,又配备了小型火炮,正是戚继光为辽东战场准备的杀手锏。
“明狗欺人太甚!”努尔哈赤一马当先,“建州的勇士们,随我冲啊!”
建州骑兵如潮水般发起冲锋,却在明军密集的火力下损失惨重。
火铳的轰鸣声中,冲锋的骑兵如割麦般倒下。
突然,努尔哈赤亲率一队重甲骑兵,冒着枪林弹雨突破了明军左翼。
这些重骑兵人马俱甲,寻常火铳难以伤其分毫。
“来得好!”戚继光不惊反笑,拔出佩剑直指前方,“车营,变阵!”
战车迅速移动,车轮在雪地上碾出深深的痕迹,转眼间组成一道移动的城墙。
车上的火炮齐射,震耳欲聋的炮声中,建州重骑兵人仰马翻。
努尔哈赤的战马被炮弹击中,悲鸣着倒地。
这位未来的清太祖被甩落马下,幸得亲兵拼死相救才得以脱身。
“全军突击!”戚继光抓住战机,下达总攻命令。
接下来的三个月,明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建州各部。
与以往不同,这次明军每到一处,必焚毁山寨,填平水井;收缴所有兵器,熔铸为农具;将俘获的部众分批迁往关内;在要地建立永久堡垒,派重兵。。。。。。。
站在被焚毁的赫图阿拉城废墟上,戚继光对诸将说道:“三十年前,我在浙闽倭时便明白了一个道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苏阁老说得对,唯有斩草除根,方能永绝后患。这一次,我们要让这片土地记住,大明
之威,不容挑衅!”
雪花飘落在老将军的铠甲上,很快就被体温融化。
在他身后,是大明王朝在辽东最坚实的防线,也是建州女真这个名号,即将退出历史舞台的开始。
寒风卷起灰烬,在这片曾经孕育了无数骁勇战士的土地上空盘旋。
而在遥远的京师,内阁值房内的苏宁放下军报,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万历十一年冬,辽西广宁城。
夜色如墨,李府书房内炭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几张神色凝重的面孔。
辽西将门的核心人物齐聚于此,为首的正是镇守辽东数十年的老将李成梁。
虽已年过花甲,他眼中锐利的光芒却丝毫未减。
“戚继光这次,是要断我们所有人的生路啊!”参将王勋压低声音,手中的茶盏微微颤抖,“照这个势头,不出半年,建州女真就要从地图上被抹去了。
千总赵德柱猛地一拍案几:“大帅,朝廷这是要过河拆桥!若是连建州女真都被荡平,还要我们辽西将门做什么?到时候兵权一收,咱们这些人。。。。。。”
“说得不错。”另一员将领接口道,“谁不知道努尔哈赤是大帅一手扶持起来的?现在戚继光这么一闹,岂不是把大帅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全都付之一炬?”
李成梁缓缓转动着手中的青瓷茶杯,茶汤在杯中漾开细密的涟漪。
“这些年来,我们在辽东能有今日的地位,靠的就是朝廷需要我们制衡女真各部。若是这个平衡被打破。。。。……”
他没有说下去,但在场众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窗外北风呼啸,仿佛预示着辽西将门未来的命运。
“大帅,不能再犹豫了。”王勋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更低,“末将得到消息,戚继光已经上书朝廷,建议在平定建州后,将辽东各卫所将领轮调他处。这是明摆着要对我们下手啊!”
李成梁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敲击,良久,终于开口:“辽东这片土地,就像一盘棋。我们与建州,看似对手,实则唇齿相依。戚继光不懂这个道理,那就让他明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