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少宜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山……岚大侠是邱镖头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孟云慕闻言,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岚,说道:“你不是说你叫‘山风’吗?你骗我!”
岚道:“我从未说过我叫‘山风’。”
孟云慕这才想起,岚先前只是在地上写了个“岚”字,并未亲口说过自己的名字。
祁月蓝在一旁,看着二人斗嘴,忍不住掩嘴轻笑。
孟云慕“哼”了一声,说道:“哪有人名字只有一个字的?‘岚’究竟是你的姓氏,还是你的名字?”
岚依旧沉默不语,惜字如金。
孟云慕见他如此,心中不免有些恼火,她嘟起小嘴,说道:“不说就不说,真是讨厌!”
廖少宜将邱玄弋介绍给众人。当他的目光落在琴靖璇身上时,不由得一愣,问道:“这位姑娘是……”他先前并未见过琴靖璇。
琴靖璇连忙施礼道:“小女子琴靖璇,师承镜月派,路过此地,不幸被贼人所擒,如今侥幸脱困,多谢诸位相救。”
廖少宜拱手道:“原来是琴女侠,幸会,幸会!”
白练上前一步,对廖少宜说道:“禀廖大人,镖银已然寻回,请大人过目。”
廖少宜闻言大喜,道:“好!好!诸位侠士辛苦了!廖某已备下薄酒,为诸位接风洗尘,还请各位移步正厅。”
众人皆道廖大人客气,于是便一同前往正厅。
只见厅内早已摆好筵席,珍馐美味,佳酿美酒,应有尽有,令人垂涎欲滴。
众人依次落座,唯有岚和邱玄弋二人,并未入席,而是来到走廊之上,闲聊起来。
孟云慕手持一只肥美的鸡腿,边啃边跟在廖少宜身后,看着他清点木箱之中的财物。
那三个巨大的木箱之中,除了金银珠宝之外,还有一些古籍善本、珍玩古董等等,琳琅满目。
廖少宜拿起先前岚递给祁月晓的那幅卷轴,将其缓缓展开。
一幅气势恢宏的山水画卷,呈现在廖少宜和孟云慕眼前。但见那画卷之上,山峦叠嶂,飞瀑流泉,景色秀丽,令人叹为观止。
孟云慕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问道:“廖大人,这便是你所说的那幅……千金难买的画作?”
廖少宜将画卷合上,捋了捋胡须,点头道:“正是。此乃顾恺之亲笔所绘,世间罕有,如今存世,怕是不出三幅,价值连城。”
孟云慕对书画一道,所知甚少,自然也不知晓这顾恺之是何许人也,只是觉得这画卷所画,的确是精美绝伦,令人赏心悦目。
廖少宜继续清点着箱子里的物品,在最后一个箱子里,他发现一柄长剑。
那剑鞘通体雪白,其上镶嵌着几块白玉,雕工精美,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廖少宜心中疑惑,暗道:先前并未听闻南门大人提及,这批镖银之中,还有兵器,这又是从何而来?
孟云慕见廖少宜手中拿着那白玉长剑,心中一动,她想起在马车之中,琴靖璇曾提及过,她的佩剑丢失,而她所描述的佩剑样式,与廖少宜手中这柄,一般无二。
于是她便问道:“廖大人,这柄长剑,莫非也是镖银之中之物?”
廖少宜皱着眉头,说道:“先前并未听闻镖银之中有兵器。况且,此剑做工精良,想来也价值不菲,观其形制,亦不像是古董玩物。”
孟云慕一把从廖少宜手中,将那白玉长剑夺过,说道:“廖大人有所不知,这可不是什么古董玩物,我知道这剑是谁的。”
廖少宜闻言,一脸茫然,不知孟云慕此言何意。
孟云慕拿着那白玉长剑,来到正厅之中,径直走到琴靖璇面前,说道:“琴姑娘,看看,可是你的佩剑?”
琴靖璇闻言,连忙起身,接过长剑,她将长剑缓缓抽出剑鞘,但见剑锋寒光闪烁。
她心中大喜,将长剑收入剑鞘,对着孟云慕说道:“正是小女子的佩剑!多谢孟姑娘!只是不知姑娘在何处寻得?”
孟云慕道:“就在那些装有镖银的箱子里。想来是那些贼人,将姑娘的佩剑,也一并当作财物,收藏起来了。”
邱玄弋从正厅取了两坛美酒,来到走廊,拍开封泥,与岚一人一坛,对饮起来。
孟云慕见状,取了一只空碗,来到邱玄弋面前,说道:“邱镖头,也给我来一碗!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喝酒,莫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怕被我等知晓?”
邱玄弋闻言,哈哈大笑,说道:“孟少主说笑了!在飞云堡少堡主面前,我二人岂敢玩弄什么阴谋诡计?”说罢,他便将坛中美酒,倒入孟云慕手中的碗里。
孟云慕接过酒碗,说道:“你知道就好。”她将碗凑到唇边,轻呷一口,那酒入口香醇,只是下喉之后,却辛辣无比,呛得她连连咳嗽,伸出舌头,不住地吐着气,模样甚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