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想片刻,极为认真道。
眸光随着思绪,悄然神游天际,四下游走、变动。
“或许出生在皇室里,也并非只有不堪。”
“无端享锦衣玉食,富贵荣华傍身,半生吃穿不愁,无需忧心身外之物。”
“只是皇位争夺,尔虞我诈无以避免。”
“手足相残、杀父弑兄,薄情寡义、无情无义,或许不失为自保的一种手段,虽残忍之至,却屡试不爽。”
“出生皇室,是身不由己,可往上爬,却不是!”
她颇为感慨道,世间事皆是如此,有利必有弊。
“或许在外人眼中,高贵的身份风光无限,可苦乏、限制无处不在。”
“既享锦衣,食玉食,便要付出比之更大的代价,这一点毋庸置疑,亦是理所当然,无力争辩。”
“表面风光,背地狼狈,皆是皇室之中的常态。”
“你不说,谁又会知晓其中的艰辛!”
“他们只道你风光,道你忘恩负义。”
她苦笑道,眼中难掩疲倦。
“皇室,永远利益至上,没人会在意你的死活。”
“扛下了,自然安然无恙,可若是扛不下,便会尸骨无存。”
“有利,自也有弊。”
她淡淡出声,声音几近虚无,眼中尽数是倦怠之色。
“霍时锦,无论你信与不信,我们终将死于,曾经依附、信仰的皇权之下,无一例外。”
她猛的想起先前席杬礼之话,想到如今如日中天的太后,隐隐有些忧心。
“不会有那一日。”
霍时锦闻言眸光微滞,认真道,透着无以撼动的坚定。
“霍时锦,你倒是说得肯定。”
“你手里有实权?”
“你拿什么去同她抗衡,拿你那羸弱的赤手空拳?”
她冷笑道,眼中晦涩不明。
“或许,你对她孝顺些,做个听话的好儿子,念在多年情分,她也能放过你。”
“又或许,你好好待尹悠吟,她那皇帝哥哥能看在你的良苦用心上,为你出不少的力,让你坐稳皇位,握紧皇权。”
她平静道,说得极为认真,仿若不似玩笑。
“你……”
霍时锦忽而愣怔,眼中带有些许惊诧。
“无须多费口舌,试图为之遮掩,毫无意义。”
“莫要将时间放置在这些毫无意义之事上。”
“好好找找她的弱点,趁机将权拿回来攥紧,否则下一个被牵着鼻子走之人,便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