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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第15页)

nbsp;nbsp;nbsp;nbsp;司珹道:“既有人能给他送信去,为什么我不能亲自去送?”

nbsp;nbsp;nbsp;nbsp;比起在家里枯等季师兄的回信,他还是更想直接去见对方。

nbsp;nbsp;nbsp;nbsp;林伯只能好言哄道:“这如何能一样,信这东西不管对方在不在那儿,只要送到了他就有机会见到。倘若你亲自去了人家又不在,或者人家正招待别的客人,你贸然登门岂不是尴尬?他不比你,你这是在自己家,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他那边是有诸多不便的。”

nbsp;nbsp;nbsp;nbsp;司珹一向听劝,林伯都这么说了,他也就按下了自个儿跑去找季邈的想法。

nbsp;nbsp;nbsp;nbsp;听韩恕说韩统领许多幕僚都不住在家里,大多时候都要跟在军帐中出谋划策,去了韩家也是见不着人的。

nbsp;nbsp;nbsp;nbsp;司珹只能把信交给林伯。

nbsp;nbsp;nbsp;nbsp;林伯深知司珹能得皇帝青眼有莫大的好处,当即派信任的人把信送往宫中。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此时宫中正摆着家宴,为的是庆贺季邈生辰。

nbsp;nbsp;nbsp;nbsp;季邈以太后刚故去不久为由不准备大办,还命人把省出来的宴饮资费归入常平仓,一来储备灾年所需,二来祈求今年能风调雨顺。

nbsp;nbsp;nbsp;nbsp;这番举措自然赢得了朝臣的一致赞誉,是以两位国舅再提出办个家宴的时候没有人再反对,还给张罗得热热闹闹。

nbsp;nbsp;nbsp;nbsp;季邈不怎么爱热闹,不过何家到底是他生母的血亲,他不至于一点体面都不给。既然家宴都已经办了,季邈便也出面听了听他们的祝贺。

nbsp;nbsp;nbsp;nbsp;这次何家举家都进了宫,包括季邈的两位舅舅、三位姨母以及几家人的儿女。

nbsp;nbsp;nbsp;nbsp;不管是谁上前说吉祥话,季邈都淡笑着给了赏赐,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亲近,也只字不提给他们加封的事。

nbsp;nbsp;nbsp;nbsp;生了他的是他的生母,又不是何家其他人。他给何家的恩荣也足够他们享用一生的了,想要更多的话还是得他们拿出真本领来。

nbsp;nbsp;nbsp;nbsp;就他们目前那连自家产业都能糟蹋光的办事能力,多给他们点钱物也就罢了,给他们入朝堂那不是把司山社稷当儿戏吗?

nbsp;nbsp;nbsp;nbsp;正这么想着,季邈就瞧见了何子言。

nbsp;nbsp;nbsp;nbsp;何大国舅生了六个女儿,才得了这么个儿子,平日里自然也是颇为看重的,只是他们家养育儿女时出了点岔子,女儿养得个个彪悍,儿子倒是有几分娇气了。

nbsp;nbsp;nbsp;nbsp;司珹也觉察出了这一点,与他吵起来时便爱喊他一声“何娇娇”,损得很。

nbsp;nbsp;nbsp;nbsp;意识到自己想到了谁,季邈不由轻轻摩挲自己食指上的玉戒,嘴里多问了一句:“在国子监待得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别看何子言整天把季邈这个皇帝表哥挂在嘴边,实际上平时连单独和季邈说话的机会都没几次。

nbsp;nbsp;nbsp;nbsp;这会儿听季邈主动问起自己在国子监的情况,何子言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忙说道:“国子监里很好,我,我交了许多朋友。”

nbsp;nbsp;nbsp;nbsp;说到这里他还有些耳根发热,因为他觉得自己撒谎了,他的朋友并没有那么多。

nbsp;nbsp;nbsp;nbsp;若是熟悉起来后便算是朋友的话,他在司珹的牵线搭桥下与本斋的人都算相熟了。可他总感觉要是没有司珹在,其中一些人不一定会喊他一起玩。

nbsp;nbsp;nbsp;nbsp;季邈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笑着勉励了何子言几句,给他赐了几套上好的文房四宝:“回去可以分给与你交好的朋友。”

nbsp;nbsp;nbsp;nbsp;何子言受宠若惊地应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家宴散场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何子言怀着激荡的心情跟在家里人身后往回走,却见一个侍者抱着叠书信迎面走来。

nbsp;nbsp;nbsp;nbsp;对方与他们一行人撞上了,不免恭恭敬敬地朝他们躬身行礼。

nbsp;nbsp;nbsp;nbsp;何子言好奇地多看了那叠书信一眼,也看不出都是谁给宫中写的信,只觉季邈每天都辛苦得很,连生辰当天都还有这么多事要处置。

nbsp;nbsp;nbsp;nbsp;待到何家一行人踏着余晖出宫去,季邈也拿到了司珹给他写的信。

nbsp;nbsp;nbsp;nbsp;也不知是谁自作主张把司珹的信摆在最前头,季邈想不注意到都难。

nbsp;nbsp;nbsp;nbsp;能在宫中活下来的,个个都是人精。他什么都不必说,旁人就能把他的心思揣度个百八十回。

nbsp;nbsp;nbsp;nbsp;季邈本想把信压到一边去,又觉得既然他对司珹都已经破了这么多例,哪里还需要遮掩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他拆开信一看,只觉那眉飞色舞的少年来到了自己眼前,句句都写得那么地意气飞扬。等后头诉说起对他的想念来,那小子又写得如饴似蜜,叫季邈疑心他到底给多少人写过这种玩意。

nbsp;nbsp;nbsp;nbsp;谁会傻到被他这些不值钱的言语哄了去?

nbsp;nbsp;nbsp;nbsp;季邈把信搁到一边,倚坐在御座之上随意翻看起其他人给自己的信函来。

nbsp;nbsp;nbsp;nbsp;直至夜阑深静,季邈才屏退所有人入眠。他的睡眠算不得太好,细算下来这段时间睡得最沉的竟是与司珹同眠的那一晚。

nbsp;nbsp;nbsp;nbsp;翌日天还没亮,季邈就醒了。休沐日官员无须上衙,季邈也不用听政,他望着外头蒙昧的天色出神了一会,起身换了身便服悄然出宫去。

nbsp;nbsp;nbsp;nbsp;昨夜下了场雨,街道皆被润湿了,季邈走出一段路后转了个弯,去了禁军统领韩凛家。

nbsp;nbsp;nbsp;nbsp;韩凛见了季邈有点儿意外,不过想到季邈在外人面前声称是他的幕僚,他便与季邈去了书房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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