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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第18页)

nbsp;nbsp;nbsp;nbsp;何子言一滞。

nbsp;nbsp;nbsp;nbsp;他们两家人常常凑在一起骂这个骂那个,还暗自和曾经显赫一时的鲁家比较,认为季邈给何家的尊荣还不如邹家,明明何太后才是他的生母啊!

nbsp;nbsp;nbsp;nbsp;何太后只能死后被追封就算了,怎么连他们这些活人不能享受一下邹家那样的荣光呢?

nbsp;nbsp;nbsp;nbsp;在他们这些小辈面前,大人都说是别人的错,二叔好色是外面的女人引诱了他,二叔好赌是那些个狐朋狗友带坏了他,他们才刚来到京师,什么都不懂,能干啥坏事呢?绝对是鲁家见不得他们好,频频暗害他们!

nbsp;nbsp;nbsp;nbsp;可是现在鲁家已经不存在了,他二叔似乎也……没什么长进。

nbsp;nbsp;nbsp;nbsp;何子言嘴硬道:“他都已经沾了那么多毛病了,哪里是说拉回来就拉回来的。”

nbsp;nbsp;nbsp;nbsp;司珹道:“那你可要注意一点,千万别沾那些毛病,毕竟一沾上就改不了了。”

nbsp;nbsp;nbsp;nbsp;何子言怒道:“明明是在说你,你别把话头转移到我这里来。”

nbsp;nbsp;nbsp;nbsp;司珹一把搂过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了。我肯定不会辜负你的好意,绝不搭理旁人的勾引,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争取日后能与你一起报效陛下!”

nbsp;nbsp;nbsp;nbsp;不知是不是与司珹相处多了,何子言都不挣扎了,竟由着司珹搂着他说话。等到司珹讲完了,他才冷哼着回了句:“是就最好。”

nbsp;nbsp;nbsp;nbsp;先皇荒淫好色,何太后当初只是个地位卑微的宫女,偏偏长得极为貌美,先皇一见到她便起了淫心,直接在皇后宫中宠幸了她。

nbsp;nbsp;nbsp;nbsp;季邈出生后便养在皇后膝下,也就是后来的鲁太后。至于何太后,自然是没等到儿子长大便早早香消玉殒,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寂寞的深宫之中。

nbsp;nbsp;nbsp;nbsp;何家能出那样一位美人,何子言相貌自然是不差的,所以就算他每次说的话都不怎么好听司珹也都乐呵呵地听着。

nbsp;nbsp;nbsp;nbsp;翌日,分斋考试的结果就要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何子言一大早就想去等着放榜,司珹倒是出奇地没第一时间去凑热闹,因为他知道自己要被降上一等,考得再好也拿不到第一,那么着急去看做啥!

nbsp;nbsp;nbsp;nbsp;韩恕肯定是跟司珹同进同出的。

nbsp;nbsp;nbsp;nbsp;袁骞想到司珹受了罚,自己却什么事都没有,也说不去了。

nbsp;nbsp;nbsp;nbsp;没人与自己一起出门,何子言顿时郁闷地坐了回去。在国子监中大家都是有人作伴的,他一个人落单肯定会让别人觉得他没有朋友。

nbsp;nbsp;nbsp;nbsp;司珹一看何子言那模样就知道他又想东想西了。

nbsp;nbsp;nbsp;nbsp;这家伙总对旁人摆出一副“我不想和你们说话”的态度,在外面能交到朋友才奇怪。

nbsp;nbsp;nbsp;nbsp;大家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人,谁不是家里人寄予厚望的好儿子好孙孙啊?谁都不乐意委屈自己去捧人臭脚,你不想交朋友,咱就不跟你玩了呗。

nbsp;nbsp;nbsp;nbsp;司珹顶多也就是约人玩耍的时候喊上袁骞跟何子言,其他人与他们实在相处不来他也不能摁头让所有人都手拉手当好朋友。

nbsp;nbsp;nbsp;nbsp;看来这斋舍没他得散!

nbsp;nbsp;nbsp;nbsp;左右也是要知道自己名次的,司珹笑着起身招呼道:“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nbsp;nbsp;nbsp;nbsp;何子言一下子高兴起来,与韩恕他们一起跟着司珹出门去。

nbsp;nbsp;nbsp;nbsp;他们几个虽然入学最晚,但因为有个司珹在,没走几步便有人跑过来与他一起边聊边走了。

nbsp;nbsp;nbsp;nbsp;到了张榜的地方,已经有不少人等在榜下,显然都想瞧瞧自己进国子监后的第一次考试考成啥样。

nbsp;nbsp;nbsp;nbsp;司珹也被这喧腾的气氛吸引,开始兴致勃勃地跟人讨论什么时候能张榜。

nbsp;nbsp;nbsp;nbsp;张榜以后就是挨个领着写有名次的竹牌入内选斋。

nbsp;nbsp;nbsp;nbsp;这也是近几年的新举措,从前都只有老师选学生的,现在学生能按名次先后入内选自己想去的斋。要学东西的是学生本人又不是老师,当然得让有天资有抱负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选择!

nbsp;nbsp;nbsp;nbsp;自己选的路,走起来应当会更坚定才是。

nbsp;nbsp;nbsp;nbsp;像司珹就直接排除了专攻经义的那几个夫子,一心只想选那几个讲课有趣的、能教真本事的。他这段时间光是临时抱佛脚就觉得头疼得很,可不想一辈子都跟六经打交道!

nbsp;nbsp;nbsp;nbsp;经义什么的,考试够用就行,真的没必要一头扎进去钻研半辈子。

nbsp;nbsp;nbsp;nbsp;一个夫子能带三十人,总不至于轮到他就全被别人选完了吧。

nbsp;nbsp;nbsp;nbsp;这时有仆僮梆梆梆地敲响了梆子。

nbsp;nbsp;nbsp;nbsp;接着便有人捧着长长的名榜出来张贴,瞧着挺有科举放榜的气势。等到拦着众人红绸一被收起来,大伙就齐刷刷往里头挤去,纷纷找起了自己的名字。

nbsp;nbsp;nbsp;nbsp;司珹知道自己要被降等,倒也不在意自己排在第几。

nbsp;nbsp;nbsp;nbsp;他好奇地挤到最前头,想看看是谁拿的第一,一看便发现是个叫秦溯的。

nbsp;nbsp;nbsp;nbsp;这人他知道,长得也不错,只是对方父亲是当朝首辅,既不亲“张”也不亲“杨”,出入还总有人簇拥着,叫司珹连招呼都打不上。

nbsp;nbsp;nbsp;nbsp;司珹没与秦溯交上朋友,自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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