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才安室透的话应该算是把黑泽老师狠狠骂了一顿了吧?
骂得狗血淋头那种。
铃木园子疑惑,他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这几个新来的老师一天天如胶似漆的,有课一起上,有作业一起批改——特指‘黑泽阵’把自己的作业分给另外几人,这是铃木园子某次去办公室不小心撞见的。
总之,大家一致认为他们关系好到看恋人的眼光也相同,脑洞大开的猜测其他几位老师也对相叶佑禾有意思呢!所以铃木园子刚刚才……
咳咳,这些算不得真的小八卦就算了,反正他们关系很好是公认的。
本以为作为‘黑泽阵’的狐朋狗友,安室透等人肯定很赞同黑泽阵师生恋的行为,没想到……
“好了,马上上课了,你们快回到自己班级吧。”安室透刚说完,铃声便响了起来。
三人连忙往班级跑去,世良真纯还回头看了一眼安室透,后者自然察觉到,面上依旧维持着一副无懈可击的微笑。
回办公室时,安室透特意路过了二年b班,他朝窗边看去,一眼便看到了相叶佑禾。
少年焉焉地趴在桌子上,一头蓬松的粉发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像一朵焉了的花。
两人突然请假,他们本以为琴酒终于厌倦了这场师生扮演游戏,把相叶佑禾带走了。
正想方设法查找相叶佑禾下落时,佑禾主动联系了毛利侦探事务所。
他确实是生病住院了。
因为组织内发生了一件大事,形势严峻,安室透也分身乏术,只偷偷去看了相叶佑禾一次,见他完好无损便离开了。
但现在,相叶佑禾眼底浮着浓重的青黑,他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几分沉重的气息……
半个月不见,身体病弱但生命力旺盛的少年怎麽变成这副模样了?
安室透眉头皱起。
这段时间琴酒对他做了什麽?不、琴酒应该没有时间做什麽。
这段时间,作为组织内权利最大的两名代号成员——朗姆和琴酒内斗严重。
两人的关系从以前就十分焦灼,但这段时间尤其严峻。
作为情报人员,又是朗姆派系的人,安室透从这暗流涌动中了解到一些情况。
朗姆手下的人被琴酒干掉了很多。
琴酒态度强硬,以雷霆的手段撕碎了两人面上那一层薄纸,朗姆勃然大怒,但似乎有什麽把柄被琴酒捏在手里,竟然将这口怒气咽了回去。
可朗姆当然不会忍气吞声,千方百计的给琴酒找麻烦。
安室透有预感,朗姆很快就会让他出动,但在这之前——
他的目光从少年身上扩大到整间教室,这堂课是琴酒的语文课,以前‘琴酒’从来不会迟到,可现在已经上课三分钟了,讲台上却依旧空无一人。
琴酒没有和相叶佑禾一起来学校,办公室里也没有他的影子——他果然被朗姆绊住了。
安室透心情颇好,他要在朗姆正式下令前,趁琴酒疲于应付朗姆时,让相叶佑禾摆脱这个杀手的魔爪。
“哒、哒、哒。”
安静的走廊里,皮鞋叩击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每一步都激起冰冷的回音。
安室透抬眸,一抹修长的黑色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间随意夹着一本课本,随着利落的步伐,笔直的西装裤在光影间若隐若现,曾经用发带扎起、温顺垂在肩侧的银发,此刻简单的束在脑后,随步伐轻轻晃动。
低低扎起的头发将男人整张脸露了出来,锋利的五官如一柄出鞘的利刃,极具攻击性。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安室透,似乎冷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仿若只是扫了眼空气般忽视了金发青年,踏进了二年b班的教室。
抽气声响起。
原本有些吵闹的教室瞬间一片寂静。
在心中无限纠结怎麽处理安室透等人的相叶佑禾皱了皱眉。
怎麽?换了什麽新老师让他们这麽大反应?
相叶佑禾把贴在桌子上的脸翻了个面,懒懒地睁开眼朝讲台看去,与正在看着这边的银发男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