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宁听得入神,在池宴的描述中,仿佛能联想到那场景。
……
宫门被撞开,姜稚京身披盔甲手持长剑,身后便是一片血流成河。
那缓慢的步伐如同催命的魔音,躲在御案下的皇帝不由惊恐地瑟瑟抖起来。
脚步声倏然停在他面前,御案被一剑劈开,皇帝吓得惊叫一声,被人提起衣领掷到了龙椅上。
姜稚京戏谑地睨着他,她的脸颊上还沾着不知是谁的血,眼神被杀意浸染的明亮锐利,天真又残忍:“父皇,儿臣来给您请安了。”
皇帝不自觉垂眼瞟了眼那还在淌血的长剑,被血染的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又是一个激灵,惊恐愤怒地瞪着她:
“孽女,你这是……逼宫篡位!”
姜稚京满不在意地挑起剑尖对准了他,从脸到脖颈,再到心脏,一寸寸下移,她欣赏着皇帝吓到噤声的模样,唇角勾起一丝愉悦:“是又如何?”
话音转冷,她口吻讥诮,“这不都是父皇一手促成的吗?”
命门被拿捏,皇帝不敢再激怒她,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稚京,其实父皇最中意的继位人选就是你,咱们父女俩又何必闹到兵戎相见的程度?这样,你把剑放下,让你的人都退出去,以后你还是齐国太子!”
不管怎么样,先稳住这个疯子再说。
“听上去似乎不错。”姜稚京偏头笑了笑,眼神若有所思,轻轻撇嘴,“可是我现在不想当太子了,等父皇退位指不定要到猴年马月,不如父皇现在就写下诏书,传位于我吧?”
她口吻俏皮,仿佛小女儿家的撒娇,皇帝却听得脊背生寒,下意识怒道:“你!”
一句“不要得寸进尺”还没说出,锋利的刃骤然吻上脖颈,寒意让他一个激灵,顿时紧紧屏住呼吸。
姜稚京的语调透着疑惑,似失望地道:“父皇这是不肯吗?难道您之前的话都是在骗我?”
她语气阴沉下来,慢悠悠轻飘飘的,“您知道的,我最讨厌欺骗了。”
她手不经意一抖,剑就将他的脖颈割开一条口子,鲜血争先恐后涌出,皇帝一颗心剧烈地跳动,几乎是嗓音颤抖地喊:“朕……朕写!”
姜稚京垂眼睨着他,眼神冰凉地心想:
若不是他们说杀父弑兄的名声不好听,她这会儿就该送她亲爱的父皇去见阎王了。
比起在这虚伪地上演父女情深,她更期待瞧见他惊恐地骂她孽女、乱臣贼子,然后在欣赏够他的无能狂怒后,亲手让他一命归西。
那才是他们这段充满虚情假意阴谋算计的父女关系中,最好的终结方式,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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