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燕明仪爱听,毫不客气地收下,她顿了顿:“殿下对这次谈判可有把握?”
她们至今还不知道姜稚京做的什么打算。
于情,她们和对方交情的确不怎么深,燕明仪还亲手把她送进了牢里,可以说是结过梁子。
于理,两国的立场对立,姜稚京若真打算攻打大庆,即便是燕明仪亲自去谈判的胜算也不大。
说破了天,这事儿都是崇德帝做的不厚道,擅自插手其他国家内政,姜稚京反击也是师出有名。
国家利益当前,要是真打算仗着那点交情说服对方改变主意,那可就太天真了。
“本宫倒是觉得,她不会出兵。”燕明仪眼尾上翘,语气有几分笃定,“她当太子时,爱民如子,在民间颇有贤名。即便是装的,能装这么久也是一种本事,如今齐国内忧未平,再起外患只会劳民伤财,对她弊大于利。”
沈棠宁若有所思点点头:“所以,她来这么一出……只是为了震慑?”
燕明仪眼神意味深长,她福至心灵地补充,“再顺便向咱们讨点好处?”
“孺子可教。”
说到底,崇德帝还是不放心长公主,于是亲自派人护送她前去谈判,名为护送,实则监视。
这个任务就落到了池宴头上。
这一去一回少说得十天半个月,池宴一走,身旁乍然清静下来,沈棠宁难得有些不习惯。
已是深秋,天气渐冷,夜晚她醒来,枕侧空落落的,这时她格外想念池宴。
不过生活依然井井有条在运行,沈棠宁左等右等,终于等到秋姨娘动手的好消息。
……
通往边境的路黄沙漫天,连池宴手底下的糙汉子偶尔也会抱怨,但长公主却没有过一句怨言。
池宴突然想起,她的成长经历是不同的。
就在这时,长公主身边的引芳姑姑请他去营帐:“指挥使赶路辛苦,殿下邀您前去喝茶。”
池宴不好推辞,只得应下。
虽说沈棠宁和长公主关系不错,但他却和对方接触很少,哪怕是一路同行,也甚少说得上话。
所以长公主突然请他喝茶,他还有些意外。
燕明仪没跟他客气:“坐吧,尝尝本宫亲手泡的茶如何?”
池宴没设防,喝下一口然后猝不及防喷了出来,他皱着一张脸,神情复杂,对上燕明仪的眼神,只好如实交代:“殿下,这茶有些苦。”
燕明仪轻笑出声:“你夫人也是这样说的。”
不过沈棠宁比他更委婉。
提到自家夫人,池宴松了眉,心情还不错,就听对方平静地道:“苦也正常,这里面加了黄连。”
池宴:“……”
燕明仪托着下颌,兴许知道一般人很难理解,为自己的行为解释道:“本宫的父皇,曾给本宫讲过一个故事,叫卧薪尝胆。”
池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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