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254第二百五十四章（第1页）

“所以，你根本不是什么偶然卷入事件的无辜高中生。”艾琳娜的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铁链，“你是主动设计这一切的??利用已知的情报、提前踩点、准备道具，甚至故意制造目击假象来引导我们的推理方向。你以为自己是侦探？不，你只是个披着学生外衣的犯罪导演。”

?枝??依旧抱着胳膊，嘴角扬起一抹近乎病态的笑容：“老师说得真严厉啊……可如果不是体，这场戏能这么精彩吗？如果没有体提前发现那名男子行为异常，又怎么会想到用塑料袋藏尸延后发现时间？体只是在完成命运赋予的角色罢了。”

“命运？”山村操猛地一拍桌子，“少在这儿装神弄鬼！你说你原本以为凶手是厨师，结果尸体突然出现在池塘边，还正好是你藏起来的那个？这算哪门子巧合？你分明就是在撒谎！”

柯南眯着眼睛，缓缓开口：“不对……他的说法有问题。如果他真的只是想吓唬所谓的‘真凶’厨师，为什么要特地把尸体放进装了水的塑料袋里？普通的麻袋或者毯子就够了。只有当他预见到尸体必须长时间隐藏，并且需要通过光学手段规避视觉搜索时，才会选择这种方式??也就是说，他知道尸体不会立刻被发现，也知道警方会重点排查水面区域。”

艾琳娜点头：“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是怎么知道‘雨夜来现雨’这个名字的？我们之前从未对外透露过这个代号，连警方记录里都没有正式命名。可他在刚进酒店的时候，就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今晚，雨夜来现雨将现身’这句话。”

她转向?枝??，目光如刀：“你不是查到了肥头大耳先生和高利贷者的恩怨，也不是偶然发现了杀人现场。你是冲着‘雨夜来现雨’这个传说来的??就像追星一样，你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亲眼见证一场由‘绝望美学’驱动的连环杀戮。”

空气骤然凝固。

白发少年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他轻轻放下双臂，站直身体，仿佛终于卸下了伪装。

“呵……”他低笑一声，“原来如此。老师果然不一样。别人只会看到体提前订房、乱翻垃圾桶、举止怪异，然后骂体多管闲事、破坏现场。可您却看穿了??体不是为了阻止悲剧，而是为了迎接它。”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没错，体崇拜江之岛盾子。体读遍了所有关于‘人类史上最大最恶的绝望事件’的资料，体研究每一个追随者的行为模式，体甚至模仿她们的语言风格、思维方式。体知道，在真正的绝望诞生之前，总会有一个人，站在秩序与混乱的交界处，亲手点燃那根引信。”

“所以你就把自己当成导火索？”柯南厉声质问，“为了满足自己的幻想，就任由无辜的人死去？美树小姐差点成了替罪羊，那位瘦高男子也死得毫无意义！”

“毫无意义？”?枝??冷笑，“死亡怎么会没有意义？每一具倒下的躯体，都是对这个世界虚伪和平的控诉！肥头大耳先生自诩为‘雨夜来现雨’，妄图借着这个名字行凶避责，可他懂什么叫真正的绝望吗？他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打着复仇的幌子满足私欲。而那个真正的杀手??那位手持利刃、在雨中如燕般穿梭的女人??她才是纯粹的！她是黑暗中的舞者，是命运的执行者！”

艾尔斯教授皱眉：“你口中的‘她’……难道你早就见过真正的‘雨夜来现雨’？”

?枝??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轻轻放在桌上。

照片上是一个身穿黑色长风衣、戴着半透明面具的女人，站在一座废弃剧院的舞台中央，手中握着一把染血的短刀。背景是一片燃烧的幕布，火焰映照出她修长的身影，宛如从地狱走出的女神。

“这是……”艾琳娜瞳孔微缩，“这不是弹丸论破时期的影像资料！这种画质，至少是十年前的拍摄！”

“体找到她的足迹，花了整整三年。”?枝??轻声说，“她在各国流窜，专挑那些自称为‘绝望继承者’或‘江之岛信徒’的人下手。她不屑于加入任何组织，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崇拜。她只做一件事??清理冒牌货。”

“所以肥头大耳先生吹嘘自己是‘雨夜来现雨’，其实是触怒了真正的那个人？”山村操喃喃道，“于是她追踪而来，在他行凶后反杀，并伪装成互斗致死的局面……”

“聪明。”艾琳娜低声说，“真正的‘雨夜来现雨’根本不想暴露身份。她要的是让冒充者死于非命，同时让世人继续相信‘她’只是一个都市传说。因此她精心策划了整个过程：先潜伏在此地观察，确认目标后实施突袭，再利用环境布置误导调查方向。甚至连自己的死亡都被计算在内??因为她知道，一旦尸体沉入水中，短期内不会被发现，这就为她争取到了撤离的时间。”

“但她没想到，”柯南接道，“你会提前布置那个塑料袋机关。”

?枝??咧嘴一笑：“体本来只想吓唬厨师，结果却发现了一具新鲜尸体。那一刻，体明白了??命运终于向体伸出了手。体不能让这位真正的艺术家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消失。所以体做了唯一正确的事：把她藏起来，让她成为谜题的一部分，让她成为传说的延续。”

“你疯了！”美树小姐颤抖着喊道，“那个人已经死了！你还把她当偶像供奉？你知道她杀了多少人吗？”

“正因为她杀了那么多人，”?枝??冷冷地说，“她才值得被铭记。你们这些普通人，永远无法理解那种凌驾于规则之上的自由。你们只会躲在法律和道德的背后，用审判的眼光看待一切超出常理的存在。可她不同??她是打破枷锁的人，是撕开虚假帷幕的利刃！”

艾琳娜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说得对，我确实理解不了你这种人。但我明白一件事??无论你多么崇拜那个女人，无论你如何美化她的行为，在现实世界里，杀人就是犯罪。没有诗意的审判，没有华丽的终章，只有冰冷的手铐和漫长的牢狱。”

她走上前，直视?枝??的眼睛：“你以为你在演绎一场伟大的戏剧？不，你只是个可悲的小丑，穿着别人的剧本跳舞。真正的‘雨夜来现雨’如果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大概只会觉得恶心吧。”

?枝??的脸色终于变了。

“闭嘴……你什么都不懂！”

“我懂。”艾琳娜平静地说，“我懂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名字。因为你觉得只要改个名字，就能成为另一个世界的角色。你觉得只要模仿他们的言行，就能摆脱现实的平庸。可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这个世界没有超高校级的才能，没有黑白熊操控游戏，也没有‘希望峰学园’那样的封闭舞台。这里只有法律、证据和因果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