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谏又问:“总有人不愿意吧,还是说你们都不愿意?那当初成什么婚,拜什么堂呢?”
秦禹回道:“她是被逼的,母亲有意找的她家里人,没问过她就将婚事定下来,又仓促成亲,她原本是想逃婚的。”
“所以是你觉得她不会愿意,就不和她同房……你们不会现在还没圆房吧?”秦谏问。
秦禹低下头,尴尬得没回话,却也是默认。
秦谏道:“她不愿意,但也嫁进来了,也好好待在咱们家中,没有再试图离开,上次见到我她还叫了我一声大哥呢。人家现在就是你妻子,你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秦禹低落道:“那只是暂时的,或许有一天我们也会和离。”
秦谏看他一眼:“我看你就是在说笑。”
他立刻道:“不是说笑,她是这样想,我也真心想成全她。”
“她说她是这样想?她如果这样想,当初就不会嫁进来。”秦谏道:“你觉得和离是那么容易的事?真和离了,她又怎么办?你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对她好,将日子好好过,让她知道她虽是被逼的,但你是个好丈夫,她没嫁错。”
秦禹茫然地看向他:“是这样吗?”
秦谏轻哼道:“你想想,她是在你最见不得人的时候嫁给你的,那时你半边脸都不能看,连府上下人都怕见你,还有人传说你是煞星转世,所以才被天打雷劈,说母
亲就是被你克死的,你心里可清楚?”
秦谏低下头去,手将面前茶盏越握越紧。
秦谏放轻了语气,继续道:“现在你脸上的伤痕淡去,事情也平息了,你却要同她和离,这算什么,负心绝情抛弃发妻么?说不定别人还要猜测,她是因不能生养才被你强行和离。”
秦禹立刻抬头,否认道:“绝不是这样!”
“可你做出的事,却会这样。”秦谏道。
秦禹看向他,为难道,“我就是怕她不喜欢,怕冒犯她。”
“你不试过,又怎么知道她不喜欢?”秦谏反问,“至少你可以告诉她,你是想好好对她,好好和她过日子的,她欢喜最好,她不欢喜你就等着她,等她欢喜的那天,我不信她和你一样呆,竟还想着和离。”
秦禹这会儿突然发现大哥确实比自己有勇气。
表姐也是一定要和离的,都去江州了,他还能将表姐追回来,让表姐回心转意,可见大哥教的一定可行,就算他怕她不喜,也要试一试。
他点点头,答应下来,让秦谏先不要声张,也绝不要让父亲知道。
几天后,姚望男就从洛阳回来。
她是大方爽朗的性子,这一趟从洛阳带回了许多好东西,姚家的瓷器,江南的胭脂,东海的海货等等,全拿着给婶婶妯娌分发,哄得二婶三婶都十分欢喜。
她却没给秦禹,秦禹心中不免落寞,先前打算好等她回来就和她说,现在见她这样,又开始打退堂鼓。
直到入夜,他早早回房,也听见她那边整理完,丫鬟都退出去,是时候找她了。
但他坐在书桌旁,犹豫,纠结,好几次起身又坐下,不知道怎么开口,总觉得去了就是想圆房的意思,又怕太唐突。
可一直这样下去的确不行,现在是大哥知道了,以后父亲知道还不知会怎样……
就在他再一次作好决定起身时,一抬眼,却见到姚望男站在隔间门口,一动不动看着他。
他惊了一下,忘了说话。
姚望男靠在门边道:“你没睡的话,我想和你谈谈。”
秦禹没想到她会来找自己,也完全想不到她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