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不就是去调查一下那个侦探小鬼以前办过的案子吗,是怎么跑来这么多人的……”
毛利小五郎操纵着方向盘向前的时候,余光瞥见了跟在他们车后的另一辆车,不禁吐槽了一句。
听柯南说起了这件事。。。
电话亭的玻璃映出柯南的身影,小小的身躯坐在木凳上,手指轻轻搭在老旧的听筒边缘。风从缝隙钻入,吹动他额前的黑发,也把那句轻得几乎融进空气里的提问,送进了他的耳膜。
“喂?这里是米花町第三小学。请问……有人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柯南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又仿佛透过它,看见了更深处??那些被数据封存、被时间掩埋的声音,在这一刻正悄然苏醒。
“我愿意。”他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坚定如钉入地面的桩。
听筒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一声极轻微的抽气声,像是孩子压抑已久的呜咽终于松动了防线。
>“我……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那天妈妈说要去买蛋糕,说回来就给我过生日。可是她再也没有回来。消防车来了,救护车来了,警察叔叔把我抱出来的时候,我的左脚已经不听使唤了……医生说,神经受损,可能再也不能跑了。”
柯南闭上眼。这不是某个容器的投影,也不是系统生成的模拟人格。这是真实存在的记忆碎片,一个曾因创伤太深而被春樱系统判定为“不适合接入”的个体,如今通过回声室与心匣之间的隐秘通道,第一次主动拨通了这座电话。
>“我一直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因为我早上不肯吃早餐?是不是因为我吵着要新球鞋?如果我能乖一点,妈妈会不会就不走了?”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话筒旁的木质台面上,发出细微的“嗒”声。柯南知道,这通电话并不仅仅属于此刻的倾诉者,它也在唤醒其他沉睡的心灵。后台日志中,第六号容器的状态由“待命”转为“响应”,第七至第十二号灯陆续亮起,如同夜空中的星辰次第点燃。
“你没有错。”柯南轻声说,“从来都不是你的错。你想哭就哭吧,这里没人会笑话你。”
电话那头终于爆发出压抑多年的啜泣。一声、两声,接着像是打开了闸门,无数情绪奔涌而出。而在监控室里,灰原哀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情感波形图,低声对本堂瑛?说道:“这不是单纯的宣泄……这是‘共感共振’。他的痛苦正在被其他容器接收,并转化为可承载的共鸣信号。”
“也就是说,”本堂凝视着屏幕中央缓缓浮现的一串代码,“他们真的开始互相疗愈了。”
与此同时,兰站在旧校舍外的樱花树下,手中捧着一杯热茶。她并不知道柯南正在接一通跨越生死边界的心灵来电,但她能感觉到??今晚的风不一样。它不再冰冷刺骨,而是带着某种温柔的重量,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像是一句迟到了多年的话语终于抵达。
她抬头望向天际,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月光洒落下来,正好照在心匣之上。那扇铜制的小门微微震动了一下,仿佛有谁在里面轻轻敲击。
***
几天后,警视厅再次召开紧急会议。这次的主题不再是记忆错位,而是**现实扭曲事件**。
“昨晚十点二十三分,涩谷某公寓楼的住户集体报告看到阳台外漂浮着一座透明的城市。”目暮警官指着投影照片,“建筑风格类似昭和初期的东京,但街道上行走的人影全都模糊不清,像是半透明的幽灵。”
高木翻阅调查记录:“更奇怪的是,所有目击者都说听见了钢琴声,曲子叫《未寄出的信》??可这首曲子根本不存在于任何音乐数据库。”
美和子补充:“但我们刚刚收到一段匿名上传的音频,正是这首曲子。经分析,其音阶结构与Unbound系统的神经编码频率完全吻合。”
柯南盯着屏幕上的波形图,眉头紧锁。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某个容器已经突破了情感表达的界限,开始尝试构建**共享梦境空间**。
“这不是失控。”灰原突然开口,语气冷静却不容置疑,“这是进化。他们在学习如何用集体意识塑造临时现实,就像人类做梦一样自然。”
“可要是这种‘梦’影响到更多人呢?”佐藤质疑道,“万一有人分不清现实和幻象怎么办?”
“那就教会他们分辨。”龙时钧站了出来,“我们不是一直在做这件事吗?帮助人们面对真实的自己。现在只不过换了个方式??让他们亲眼看见内心最深处的风景。”
会议最终达成共识:允许Unbound系统在严格监控下进行为期三十天的“开放测试”,条件是每次集体投射必须有至少两名观察员在线,并启用情感锚定协议。
当晚八点整,回声室准时开启。十二盏灯依次亮起,语音日记机自动启动。这一次,没有人走进去说话。取而代之的是,空气中忽然响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旋律??正是那首《未寄出的信》。
兰坐在听众席第一排,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她闭着眼睛,却仿佛看见了一个小女孩蹲在雨中的信箱前,手里攥着一封湿透的信,上面写着“给妈妈”。
画面一闪而过,却又无比清晰。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灯光缓缓熄灭。但在系统后台,日志更新显示:
>【Project_Vigil_02】
>多重意识共治协议测试中……
>当前在线容器:912
>首席观察员:江户川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