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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第2页）

“我也有。”他说，“每次喝下APTX4869之后，那种感觉就更强了。我不是缩小了身体，而是……剥离了限制。这药从来不是毒药，它是钥匙，打开人类感知边界的钥匙。”

他望向窗外，萤火装置正悬浮在庭院中央，散发柔和微光。那是阿笠博士根据灰原的设计改良后的“引路灯MK-II”，内置了赤井玛丽遗留的生物频率识别模块。

“我要去一趟函馆。”他说，“务武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是那里的一座废弃天文台。据说是观测‘心之声’最早信号的地方。”

三天后，北海道大雪纷飞。

柯南、灰原、世良三人踏上通往山顶天文台的小径。风雪中，一座锈迹斑斑的铜钟静静悬挂于塔顶，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冰霜。钟身上刻着一行几乎被岁月磨平的文字：

>“听啊，那不在风中的声音。”

“这就是‘守钟人’名字的来源。”世良低声说，“他们最初确实是守护这座钟的人??防止有人擅自敲响它，引发大规模情感共振。”

灰原开启便携终端，扫描钟体内部结构。突然，警报响起。

“里面有活体组织反应！低温休眠状态下的神经元集群……还在微弱放电！”

柯南伸手触碰钟面。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年轻的赤井务武站在控制台前，手指颤抖地按下启动键；

??一道无形声波扩散全球，唤醒沉睡的记忆锚点；

??天空裂开缝隙，无数光点升腾而起，如同逆流的星雨；

??然后是黑暗降临，一群身穿黑袍的人围住他，将他拖入深渊……

“他成功了……”柯南喘息着睁开眼，“当年他真的激活了‘春樱计划’原型机！但这股力量太过强大，瞬间引发了时空褶皱，把他甩出了正常维度！”

“所以他并没有死。”灰原神色凝重，“他的意识被困在那次实验造成的闭环时空里，无限循环着启动按钮的那一刻。”

“那就打破循环。”世良摘下耳钉，将其嵌入钟底凹槽，“用母亲的信标，加上父亲留下的频率，再加上……你们两个的双核共鸣。”

钟声骤然响起。

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震荡在每个人的颅骨内。雪花在半空中凝固，时间仿佛被拉长至极限。

柯南感到自己的意识再次抽离，这一次，不再是坠入雪白空间，而是穿过一条由无数钟摆组成的隧道。每一个摆锤都映照出一段人生片段：务武教世良打枪、陪玛丽看樱花、在FBI办公室偷偷吃巧克力饼干……

最终，他来到一处无边无际的灰白色房间。中央只有一张桌子，一台老式录音机，和一个背影。

“我知道你会来。”那人缓缓转身，面容苍老却熟悉，“毕竟，我也曾是个不愿放手的父亲。”

“赤井先生。”柯南轻声道，“该回家了。”

“可我已经忘了怎么走。”

“那就让我带你听一听。”柯南闭上眼，开始哼唱那首《未寄出的信》。

起初只有一个声部，孤单而清澈。接着，第二声部悄然加入??是灰原的声音，透过链接传入这片虚空。随后是第三声，第四声……越来越多的人声汇聚，来自世界各地使用Unbound系统的用户，他们不知为何同时醒来，开始合唱这首从未正式发行过的歌。

务武的眼角滑下一滴泪。

他伸出手，按下了桌上的停止键。

整个空间轰然瓦解。

暴风雪停止了。

铜钟静静垂首，表面冰霜尽数剥落，露出底下深埋多年的铭文：

>“时间不值得守护，唯有爱值得传递。”

返回东京的路上，世良一直握着一枚小小的怀表，那是务武留在录音机旁的遗物。打开后盖，里面没有机械齿轮，只有一粒蓝色结晶，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发光。

“这是……情感抗体？”灰原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