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衡抿着嘴唇看了他一眼,端起酒杯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然后长吐了口气,缓缓的开启了话题。
“几年前,陈平儿子陈伟庭的那个案子发生地就在镇奋,在这之前陈平已经调到襄平去了,不过整个镇奋依旧可以被他们陈家所把控,县里面大大小小的官员,至少有三分之一都跟陈家有关系!”
“特别是公检法,县委和县政府里的一些重要职位,陈家全都染指了……”
“这个案子发生之后,闹得沸沸扬扬的,因为除了陈伟庭以外,还有两个年轻人的身份也比较特殊,一个是城建局长的儿子,还有个是县检察院院长的侄子,镇奋又不大,有点风吹草动的就能传遍全县了,所以当天出事,第二天基本就闹得人尽皆知了。”
唐正这时插了一嘴,说道:“据我所知,动手打人的不只是三个吧?”
梁衡点头说道:“一共五个人,另外两个家里是做工程和运输生意的,仰仗的就是陈家……”
唐正这一听,大体上就明白了,陈伟庭打死了人之后,垫背,顶替的就是那两个家里做生意的,然后城建局和检察院家的,估计也被判了,但是不重。
最后,陈伟庭的屁股可能在看守所里都没坐热乎呢然后就给放出来了。
唐正接着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案子也不好翻了吧?毕竟当初陈家在镇奋势大,几乎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他们应该可以将证据链都给做完善了吧?”
“呵呵,理论上是这样的,我当时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见陈家是怎么操作的,说实话,这个案子细节处理的非常漂亮,我这么跟你说吧,对陈伟庭最有利的就是他有不在场的证据,但你猜……哼,哼,他是怎么不在场的?”
唐正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梁衡冷笑着说道:“陈平这个儿子的反应很快,他在知道自己失手打死了人之后,转头就从案发现场出来,然后在大街上找了个女人,把对方给侵犯了……”
“事后,对方报警,派出所过来抓人,陈伟庭乖乖就范,这时候命案现场那边才来了惊动,然后这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不在场的证据就形成了。”
唐正深深的拧紧了眉头,如果真要是按照梁衡这么说的话,陈平这儿子脱身脱的确实是很严丝合缝的,你这明知道是他干的,你也没办法指证了。
除非是哪个环节出现了瑕疵?
唐正看着梁衡脸上充满了鄙夷的表情,就再次问道:“如果单单就是这样,梁县长应该不会和我浪费这么多口舌吧?这里面,后续还有什么内情?”
梁衡点了点头,说道:“说起来,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老天爷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轻易冤枉一个好人……”
“这个案子也不是完美到一丁点纰漏和疏忽都没有的!”
唐正也缓缓的松快了下刚才提起的一颗心,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他可就来精神了哈。
梁衡说道:“陈平曾经答应顶罪的两家,陈伟庭脱身,事后他会给这两家安排一条康庄大道,自己走到哪,就能把他们带到哪……”
“其中一家发展比较顺利,如今在辽东生意场混的风生水起,但另外一家么,却日落西山了,而且状况比较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