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济。
真是流年不济。
知府简直气的想吐血,今年是跟那个叫叶絮的人杠上了吗?
前脚才送走要找叶絮的瘟神,后脚又来了个人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让他找寻叶絮的下落。
知府欲哭无泪。
若是放在以前,他根本不将薛玉堂放在眼里,毕竟那时候的薛玉堂沉稳老实,彬彬有礼,举手投足都透出修养,是个被礼教驯化过的人。
可如今,他看自己的眼神无悲无喜,宛若一个死人,做的事也根本不是他会做的。
知府连忙道:“不然我将你提拔做官,这样你想找什么人,找起来也方便,还不必借我的手。”
薛玉堂的声音平淡,说道:“不行,浔阳有慕阳霁留下的人,我现在还不能见人,这种事必须你帮我做。如果你不答应……”
他停顿了一下,眼眸冷厉:“我不杀你,但你的妻儿老小就难说了。”
知府连连答应,看着他慢慢的将刀收了回去,才大松了口气。
转而又道:“你们口中所说的叶絮,就是你在浔阳的那位絮夫人?”
薛玉堂将长刀收回了刀鞘,说道:“是,帮我找到她,我给你她可能出现的地方行踪。
不过,这是你和我之间的合作,需要躲着慕阳霁的眼线,不能让他发现。
就算第一时间找到了,也不能通知他,等我先去找到叶絮再说。”
知府有些不解:“你们不是一起的吗?她要走,为什么没带你一起走?”
薛玉堂抿着唇没有说话。
知府换了个问题:“你找到她想做什么?”
毕竟慕阳霁可是吩咐过,找到叶絮后不能打草惊蛇,还不能为难她,必须好好供着,监视着。
周身的空气都像是冷了一瞬,薛玉堂扯了下唇角,语气冰冷冷的:
“她见异思迁、背信弃义,为了一个野男人辜负我,找到她,我当然要……杀了她。”
知府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是夭寿啊!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看絮夫人不像是这种人。要是找到了,不如先坐下来好好说,可千万别太冲动……”
他劝诫的话还没说完,刺挠的兵刃出鞘声,冰冷的刀锋又贴在了他的脖颈,这次不同的是他能感觉到自己温热的血液顺着脖颈处流下,没入了衣襟,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都按你说的做,之前是我做的不对,刀剑无眼,捡到收起来,我这就去吩咐人,按照你挑的地方搜找。”
——
叶絮最近眼皮子跳的厉害,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她最近花重金买来了慕阳霁的消息,得知他打消了要找她的想法,回荣州去了,也不禁松了口气。
不过浔阳这个地方她是回不去的,也不知薛玉堂在那里过得如何?是否有如他计划中一样高升。
说到底,毕竟是一起生活了两年的人,哪里是那么容易能放下的,叶絮甚至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写封信去问清楚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可好几次想落笔,又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只得先作罢,想着等过完年再想也不迟。
门被敲了两下,得了叶絮应允,从外面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