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找过来的?叶絮告诉了他他们如今的住所?
檀寂心中怒气更甚,她怎么能这样?身边有他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其他人?她就这么想身边几个男人围着她不成?
檀寂眼中带着几分愠怒。
“你要是还没睡的话,就出来见我,有些话我想问清楚。只要你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
薛玉堂一路上想了很久,他以为真要见到叶絮后,他会很愤怒,看着恨不得她死。
但越是临近这座镇子,他才越明白他愤怒的原因,并不是非要他死不可,他只是不明白,叶絮明明答应我不会丢下他,为什么再一次的将他丢下?
归根到底他不过是想知道一个结果,他还是想和叶絮在一起。
哪怕她只是骗骗自己也好,剩下的他自然会说服自己,叶絮有自己的苦衷,她不是真的想丢下自己,而是不得已。
他风尘仆仆的来,连夜抵达的此处,站在门口却有些退却,犹豫了许久才说出了这番话。
但旋即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听到了屋里传来的轻微的铃铛声,越来越近,接近门口。
他的心跳的很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攥紧了出汗的手,又胡乱的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怕被风吹得太乱,影响了美观。
铃铛声停在的门前,与他只有一墙之隔。
片刻寂静后,门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薛玉堂的出现成了笑话,刚才的紧张瞬间消散,如坠冰窖。
眼前站着的人是檀寂,檀寂衣衫不整,发丝散乱,似乎只是临时扯了件外衫披在身上,揉着惺忪睡眼看他。
“絮娘子今晚受累了,此时已经睡下了,有什么要紧事吗?不然等明日再说吧。”
他像是才看清薛玉堂阴沉的脸,端详了片刻,朝他露出无害的笑:“我记得你,在浔阳的时候,絮娘子告诉你她的住所了吗?你竟然找到了这。
不过既然来了就是客,我的屋里如今还空着,不如你先暂且住下。就是屋里有些乱,又是锁链又是鞭子的。”
薛玉堂就说前面听的心如死灰,听到后面便怒不可遏:“你对她做了什么?”
檀寂愣了下,轻笑道:“不是我对絮娘子做了什么,是絮娘子她……用来留住我的。我一直想离开,但是她不让我离开,有一阵子把我锁在屋里。”
他故作黯然了一瞬,又无所谓的笑了笑,“不过,她现在对我管的松了许多,只是依旧不肯让我离开她的视线,总是要知道我的行踪。”
他摩挲着手腕上的手链,叹息一声,说道:“絮娘子她是个恋旧的人,真的很叫人苦恼。”
兴许是两人站在对立面,这番话令薛玉堂听了很不爽,冷笑道:“既然苦恼还不赶紧离开,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永远都不再回来。
如果还觉得不够的话,我把我身家都给你,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在她的面前晃悠。”
檀寂没想到他对自己说话这么不客气,噎了一瞬,说道:“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在这跟我说这话,我走不走跟你有什么关系?
况且现在是新娘子不舍得我走,我要是悄然离开了,她会难过的。
我虽然谈不上喜欢她,但我可见不得她难过。再说了,留在她身边吃穿不愁,为什么不呢?”
薛玉堂觉得好笑,“不喜欢她?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是她非要拉着你一起睡的吗?还是你为了吃穿不愁自甘堕落,不惜以色侍人?你敢让我把她喊起来对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