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峥怎么会不知道陆爷爷的想法,不过,他没给机会,直接道:“爷爷,这可是您的第一个重孙,你就护着点吧。等平安生下来,让他们抱着孩子回来一趟,专门给您看看。”
“那当然!”陆爷爷骄傲得下巴都抬了起来:“你跟松石一直没动静,我本来还以为,临死之前,是看不到重孙了。松石这小子,不错!他不回来过年这件事,我答应了,你爸那边,我去说。”
陆云峥笑了:“谢谢爷爷。”
花桥村。
叶禾禾与陆松石并不知道京市的纷纷扰扰,自从决定留下来过年后,叶禾禾就盘算着,要布置新家了。
刚结婚,第一年在新家里过年,她是必须要布置得热热闹闹的,叫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喜庆。
陆松石从前也都是在部队待到大年三十,直到傍晚才回陆家吃个饭,吃完也不留宿,听陆敬仲不痛不痒批评几句,离开陆家回到部队,偶尔,会去陆爷爷那儿。
今年,是他第一次带着期盼想要过年,没有那些让他看见就心烦的人,而是和心爱的人过年,还有他未出生的孩子,于他而言,温馨得像一个美梦。
听叶禾禾说要布置后,他立马去镇上,买了许多过年需要用到的东西回来,其中最多的,便是红纸。
还有灯笼,是他路过桥头,有个老太太带着孙子在那儿卖,说是自己手编的,外面糊一层红纸就行,他看老人家手艺不错,掏钱买了四对,给叶家送去了两对。
自从没有再吃肉之后,叶禾禾不怎么孕吐了,她把红纸裁好,有对联样式的,还有方方正正的,用来写福字的。
拿毛笔蘸了墨汁,开始自己写福字。
陆松石去了一趟叶家,商量好上山猎野猪的事宜,回到家,看到叶禾禾站在桌边拿着毛笔,摊开在桌子的红纸,写满了一个个工工整整的“福”字,眉眼松开,笑了起来。
“怎么只写福字,不写对联?”
“我的毛笔字写得一般,写对联怕写不好。”叶禾禾吐了吐舌头,把自己写得最好看的一个“福”字拿给陆松石看。
陆松石点点头,认真点评:“不错,撇是撇,捺是捺的。”
这哪里是夸奖,听着跟批评差不多。
叶禾禾不满,嘟了嘟嘴,把毛笔递过去:“你写个我瞧瞧。”
“不了吧,我的毛笔字……”陆松石做出很为难的样子。
他越是这样,叶禾禾越是不肯放过他:“不行,你必须写,快点,现在就写。”
陆松石拿毛笔尾部挠挠头,又叹了口气:“好吧,我写,不过,我要是写的不好,你可不能嘲笑我啊。”
“不会的,你尽管写就是,我不嘲笑你。”叶禾禾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大声嘲笑。
谁让他刚刚嘲笑她了?
陆松石抓过一张红字,先是从上到下抹了下来,接着,毛笔蘸墨汁,压墨汁,落笔,提腕,笔走龙蛇。
在他蘸墨汁的时候,叶禾禾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因为他的手法太娴熟了,握笔的姿势非常标准。
叶禾禾:“……”
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