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脱!”她急的声音都在抖,连忙上手拽住徐图之的衣服,“我来脱吧。”
徐图之手一松,任由乔知蕴小心翼翼的褪下她的里衣,那动作轻柔的仿佛她是个易碎品,生怕力气重了一些便将她打碎了。
如宣纸单薄又白皙的腰背,胸前紧紧箍着一层层束缚的白布,而那右肩上的伤口,如一道天堑,皮肉翻滚,鲜血如河流支流一般,将“那片单薄的纸张”浸润。
乔知蕴鼻头一酸,声音低哑:“血,血染到了裹胸,我也帮王爷摘掉吧。”
徐图之眉心微蹙:“不用,直接上药吧。”
乔知蕴手指蜷了蜷,低低应道:“好。”
她起身用水盆里的水沾湿帕子,将血迹擦拭,瓷瓶里的是药粉。
洋洋洒洒的落在伤口上,乔知蕴呼吸一屏,看着徐图之无法控制的颤抖。
“是不是很痛?”乔知蕴坐到徐图之的面前,抬起手臂,“这药效能快速止血,愈合伤口,但上药之时会有些痛,王爷若是无法忍受,便咬着我的手臂吧。”
系统提供的痛觉屏蔽已经失效。
右肩的疼痛如翻涌的浪潮倾泻而来,再加上乔知蕴的药粉所带来的刺痛感,疼地徐图之脸色瞬间惨白,浑身颤栗。
她看着伸到面前这只纤细白嫩的手臂,抬眸看向乔知蕴,却直直的撞进那满是心疼和怜惜,湿红了的双眼里。
徐图之心头一松,缓缓深吸一口气,拿下她的手,勉强扯了一下嘴角:“本王虽然受了你的威胁,但却不是个孬种。”
“继续上药吧,早完事我也能早舒服些。”
乔知蕴沉静地望着徐图之,咬紧下唇,继续上药。
徐图之眉头紧紧皱起,咬紧牙关,额头布满冷汗。
系统不忍看:【唉,你又遭罪了。】
“不算遭罪。”徐图之偏头,看着比她还要痛苦难受的乔知蕴,双眼红的不成样子,眸中水光更浓,仿佛只要轻轻眨一下眼睛,泪珠便要坠到人心里去。
“这刀落在她身上,才算遭罪。”
系统疑惑的看着徐图之:【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图之重新穿上衣服,看着同样大汗淋漓的乔知蕴,拿过桌上干净的帕子递过去,轻笑了下:“真是不知道这伤在谁身上?”
乔知蕴接过帕子,“这药要一日一次。”
徐图之跟听不懂人话似得,“知道了。”
“我会按时来的。”
徐图之垂头,没有应答。
沉默就像是无声的答案。
乔知蕴起身,迟疑了一下,认真道:“王爷莫要担心,知蕴的嘴紧得很。”
徐图之抬头看向她,目光游离到乔知蕴那张被她咬出牙印的唇上。
她默了一瞬:“好。”
乔知蕴见徐图之开口同意,暗暗松了一口气。
铤而走险的“威胁”本以为会得到徐图之的厌恶和抵触,但现在看来,自己在徐图之面前还有一线转机。
徐图之看着乔知蕴推门出去,风过无痕,她的身影如雨中急燕,悄然隐入深夜之中。
管家这时来报,站在门口,说:“王爷,单护卫已经没事了,大夫说只要精心调养,不出一个月便能恢复如初。”
徐图之放下心来:“好,派人好好照顾着。”
管家:“是。”
系统看着收拾东西的徐图之,问出刚才的疑惑:【你刚才回答我的话让我觉得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
徐图之将沾血的衣衫和纱布都裹了起来,走出房间,用火烛点燃。
系统坐在徐图之左肩,看着她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