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之后,楚流徽便没有再来过祠堂。
而今日她也是看到秦淑香去罚跪祠堂,才心血来潮想去看看那个将她压迫折磨的鬼地方。
赵工匠刚才还说过,雁南是夜深时刻去找的他们来修葺祠堂。
这个时辰很不对劲儿!
谁家会在半夜修葺祠堂?
楚流徽想着事情,并未注意到前方的飞奔而来的烈马。
“马疯了——”
“快让开,马疯了——”
一声嘶鸣撕裂回忆,楚流徽猛地抬头,透过轻纱的缝隙,看向那朝她奔驰而来的马。
忽然间,手腕被人一把拉住,楚流徽整个人如风中的柳絮,飘飘然的要落在那人怀中。
楚流徽看清来人,双手抵在顾景川的胸膛,将自己推了出去。
右脚踝传来钻心的疼痛,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单脚踉跄着扶住墙壁。
“怎么了?”顾景川看楚流徽单手撑着墙,脚尖虚虚点着地,“可是扭到脚了?”
“并未,只是刚才受到了惊吓。”楚流徽强忍疼痛站直身子,行礼时指尖微微发抖,“刚才多谢闲王殿下相救,臣妇拜谢。”
顾景川抬了抬手:“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客气了。”
“你刚才在想什么?竟然没注意到疯马来袭。”
楚流徽摇头道:“没什么。”
“那你是要回徐府吗?”顾景川说,“我送你回去。”
楚流徽看了眼闲王旁边的护卫,焦急地来回踱步,不时望向远处。
她垂眸道:“不用,闲王有事先忙,臣妇可以自己回去。”
顾景川确实有事要去做,但他也担心楚流徽此刻的状况。
“那我派个护卫送你回去。”
“多谢闲王好意,”楚流徽淡声道,“再过一条街便是徐府,臣妇很快就回去了。”
顾景川见她推辞多次,便也不再强求。
顾景川看向楚流徽的右脚,突然想起什么,“若是你的脚腕真的扭伤了,正好徐大人特意给你求来了地龙壮骨膏,可以回去涂涂,定能药到病除。”
“等一下,”楚流徽瞳孔一颤,艰涩道,“那地龙壮骨膏不是丞相大人送给主君的吗?”
顾景川闻言,顿觉好气又好笑:“丞相快要恨死了徐图之,又怎么会送他这么名贵的药?”
“这地龙壮骨膏,还有那个金灵根,都是徐图之和丞相打赌赢来的。”
楚流徽只觉得浑身颤抖,喉头滚了滚:“什么打赌?”
“嗯?你不知此事?”顾景川疑惑楚流徽的茫然,“郑涛之案,是徐图之与丞相打赌,会在三日之内找到真凶,若是丞相赢了,徐图之就要辞官,而徐图之赢了,他只要丞相手中的金灵根和地龙壮骨膏,说是要给自己夫人调养身体用的。”
“什么时候?”楚流徽顾不上脚痛,抓住他的衣袖,指甲几乎掐进锦缎,像是生怕他跑了,“何时立的赌约?”
顾景川见她突然焦躁了起来,担忧道:“流徽,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楚流徽急切道:“你告诉我,徐图之是什么时候和丞相打赌的?”
顾景川如实说:“好像是他父亲忌日之后的第二天。”
他看着楚流徽收回的手指,似在打颤,“你怎么了?”
“多谢闲王,臣妇还有事,便先行一步了。”
楚流徽立马转身往徐府跑去,惟帽的轻纱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的右脚每落地一次都像是踩在刀刃上,可这些疼痛都比不上胸腔里翻涌的惊涛骇浪。
砸毁祠堂的人,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