鸯鸟被困在十指间,颤抖着又叫一声。
男人用指尖沾了琥珀色的酒液,喂到它的喙边。
南忆以为是水,不假思索地啜饮了,先是被呛了一下,然后思绪开始化作一片空白。
他双翅张开,小腹向上袒露着,叫声细碎微弱,又被蘸着酒液喂上指尖。
小型鸟几乎含不下男人的指腹,意识模糊地像在舔又像在吮吸,羽翼内侧如弦琴般被挑弄着,不由得战栗起来。
“所以要注意道琼斯指数……”濮冬泓打断董事的辩解,“我不想听这种解释。”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遥远。
系在细小鸟爪上的银环被指甲边缘挑起来,鸯鸟下意识想要藏起来,却仍是被抚摸着更深的脚踝骨节。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从爪尖到胸脯软毛都沾着酒液,它一半被浸在黑鸢尾的低沉气息里,一半又泛着麦卡伦的馥郁甜香。
是奶油,焦糖,香草,还有辛辣的酒液气味。
再上课时,南忆来迟了几分钟。
老许嚼着酱肉包,随手递给他一个:“吃嘛?起晚了?”
“吃过了,”南忆头痛道,“昨晚喝多了。”
“夜生活挺丰富啊,”老许刚想介绍一下自己喜欢去的pub,一眼看见对方揉额头时外露的无名指戒指。
直男很少注意这种首饰,除非那玩意能闪瞎所有人。
“沃日,”老许被酱肉呛了下,“这是什么?这是真的吗。”
南忆:“……嗯。”
“你,呃,你结婚了?”老许一脸难以置信,“我很难理解啊哥们,你是什么豪门吗,这也忒大了。”
“我本来不想带来学校的。”南忆嗓子都有点哑,“但我丈夫他……不太讲道理。”
老许石化几秒。
他哥们,有个老公。
他哥们的婚戒像鸽子蛋那么大。
“啊,啊哈哈哈哈,啊哈哈……”老许缓缓转过身,“听课了,今天讲流体力学。”
南忆轻嗯了声,拿出笔记本,翻到早已准备好的预习笔记。
老许用余光看着,内心又开始抓狂。
哥!!你对象家里这么有钱!!你为什么还来学物理学!!物理狗都不学啊!!!
不是这也太大了,你戴这种大钻戒完全是犯法你知道吗?!
“对了,这次要着重夸奖下小测第一名,”台上老教授敲了下黑板,“还玩手机呢,半个班考不及格还好意思!”
“南同学虽然大二才转专业过来,用一个季度就追上了大部分进步,这次是少数几个及格的同学,很不错,不要骄傲,继续努力!”
大伙儿哗哗鼓掌,青年拘谨又青涩地笑了下。
老许看他像在看外星人。
课间时间,大伙儿都在点奶茶,七嘴八舌地聊中午吃什么。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有个基金一直赞助我们学校的实验室,过两天好像要过来开研讨会……”
“要不吃黄焖鸡吧!”
“那也不是咱本科要考虑的事,研究生都未必能见着那些个大佬……”
“也是,我选螺蛳粉!”
南忆撑着下巴,给丈夫发消息。
[xy]:[图片]
[xy]:今天戴婚戒去上课,我邻桌被晃瞎了
过了几分钟,濮冬泓回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