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梦中人。你见我,是你该醒的时候到了。”
她看着我,目光仍无起伏,却彷佛能透过我眼中余光,看到更深层的命运结构。
“景公子,若你真想走出那扇无影之门……便得去问问那个‘曾经的你’,可愿再踏此门?”
我低声问:“你说的‘曾经的我’,是……空影?”
她微微颔首,终于应了一声:
“他是你。你是他。只是他斩断了七情,自封神识,愿永镇其错;而你……”
她目光深邃,语音忽缓:
“你还未醒来。”
我的背脊微寒,心头掠过那日在伏云寺中遇见的那位神秘老僧——他面容模糊,却气息熟悉,留下一句“七情可用,会自损”,便化影而去。
我一语未答,梦姑娘却自顾接道:
“那门之名曰『无影』,实非无影,而是『无以照影』。它不通外界,它通内界。它不开向万物,它只开向自己。”
她的声音轻柔,却如一指探入心底最深处:
“七情若动,门则自现;七情若乱,门则锁闭。你如今之力,皆是因情而得……但若情至极处,又将反噬你自己。”
我不语,只觉心弦绷得太紧。
“夜巡司,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单纯。夜令那人……知得太多,也藏得太深。他未必会阻你,但绝不会让你顺遂。”
我垂下眼帘:“那我该怎么做?”
她道:“你该做的,不是问夜巡司,而是问‘自己’。不过,在你能见到空影之前……”
语声一顿,她目光柔了一瞬:
“你得先保住沈云霁。”
我猛地抬头,瞳孔微缩。
“她,是最后的钥匙。”
梦姑娘站起身,裙裾飘然,转身欲入内堂。步履未动,声音却自帘后幽幽传来:
“情之一道,起于惊、盛于喜、毁于哀、终于……爱。你当真明白了?”
我喉间微震,一时无法言语。
门外忽有夜风吹过,带来不知从何处的残叶簌簌声。我立在原地,像是看着命运在指间悄然改笔。
她的最后一句话,隐在风里,却像刻在了我心口——
“若你失去她,那门也将永不再开。”
“景公子……”她的声音再度响起,不再是那高山远观的疏离,而是如溪水忽然转弯,潺潺涌入心湖,带着一丝湿润的热意,“你问我该怎么做……可曾想过,答案就在这一室之间?”
我心神一晃,抬步欲追。她已转身立于内堂,月光自窗棂洒落,将她的白衣映得近乎透明,隐隐勾勒出那纤细却不失韵律的曲线。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不再是观者之眼,而是如捕猎的狐,眸中闪烁着一抹幽蓝的火光,似寒星坠入欲海,燎原而起。
她未等我开口,纤手缓缓抬起,轻轻一扯领口。那月白衣衫如雪片般滑落肩头,先是露出锁骨的优雅弧度,宛若玉雕未完的轮廓。
然后是胸前那片雪白,微微起伏,如两座隐于雾中的雪峰,峰顶两点嫣红,似梅花初绽,在月光下悄然唤醒周遭的空气,让它从静谧转为闷热。
她不急不缓,动作如弹琴般优雅,衣衫继续向下,腰肢纤细如柳,却在转身间露出臀部的圆润弧线,似满月隐于云后,诱人却不露骨。
最终,那衣衫如败絮般堆落在脚边,她赤裸立于月下,全身肌肤如瓷器般细腻,泛着银辉,每一寸都像是上天亲手描绘的画卷,无暇却又充满禁忌的诱惑——那不是凡俗的肉体,而是梦境中凝成的幻影,触手可及,却又似一触即碎。
“来。”她低声唤道,声音如丝线般缠上我的脖颈,轻轻一拽。
我的双腿不由自主迈出,脑中嗡鸣一片,似有无形的雾气弥漫,让现实与幻象交织,半梦半醒间,我已不知这是烟月楼的真实,还是无影之门的又一层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