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倒是方便了。”楚留香经历过不少比这麻烦多了的场面,他照样能来无影去无踪,只留一抹郁金香的香气,告诉他人盗帅来此一游。
他还有需要多心注意的地方:“曲姑娘的那个熟人,是可信
的吗?”
“我刚入关时,住过沈氏祠堂,他的父母就是我那时的邻居。”曲泠慢慢说起了周爷爷和周奶奶。
只说他们,那真是纯粹的好人了,那段时间有很多时候都是他们在关照她和阿飞。
这实在是一个很标准的好人有好报的故事,青年乞丐感激曲泠免费为他父母治病,告诉了曲泠真账本的下落。
左右他们也没有别的线索,不如就去试一试。
楚留香不由得会然一笑:“这也是很有缘分了,如若曲姑娘没有那么好的心肠,我们也听不到这段话了。”
他担保道:“今晚我就去取来账本,二位在外面等着便可。”
“那香帅大概什么时辰动身?”
“要等藏账本的人,将账本取出来看才能知道账本的下落,这样来看,尽早动身为好。我酉时动身。”。
酉时,就是傍晚五点到七点的时间,正是天暗下去的时候。
中年乞丐明天还要早起上班,自然不会太晚睡,那么他把账本拿出来的时间,最晚也不会超过晚上十点多,也就是在亥时之前。
楚留香说的酉时,是出于保险起见。
曲泠阿飞就在楚留香房间等着,他叮嘱了他们两个几句接着一个翻身翻进了屋子。
屋子的主人中年乞丐不爱打扫卫生,进去就先是一股淡淡的有点难闻的味道,好在楚留香闻不到,只能通过卫生状况判断这里对人的鼻子不会十分友好。
他先是环顾了一下周遭的布局,为他的盗取做准备,不看还好,一看他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房间的最不干净的是一个衣柜,衣柜的柜门紧紧闭着。楚留香能确定那里不太干净是因为,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去,他能看到一片发黑的衣角,从柜门下垂出来,被柜门紧紧夹住。
楚留香心中纳闷,衣角垂出来的位置,不太像自然疏忽的垂落。
而且一个大男人,真的会邋遢到把脏衣服塞进衣柜,还不好好关上的吗?他也是有徒弟的,徒弟平时也会到房间来,真的这么生性洒脱不羁吗?
楚留香有要去看看衣柜的意思,最大的阻碍是那里看起来实在是不太干净。
算了,我反正也闻不到。楚留香苦笑。
他拉开柜门,里面的脏衣服没有爆满,堆成了一个小山丘,他还以为一打开就会倒下来。除此之外衣柜里就是一些杂物,乱七八糟的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楚留香拿了桌上的花瓶,把小山丘捅开了。
小山丘下面还是一条发黑的汗巾,他再把汗巾也捅开,一条细缝出现了。
他找了工具小心地撬开细缝,衣柜下面还别有洞天,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放着一个木盒。
楚留香疑心是账本,这个木盒看起来就干净多了,楚留香端出来,把盖子掀起。
里面没有账本,只有一个镯子。眼光毒辣的楚留香只消一眼,就知道这个玉镯子至少要五百两黄金。
那么,一个丐帮药库的管事,固然能捞到的油水多,有多到能让他私藏一个价值五百两黄金的镯子的程度吗,想必没有吧?
到这里,楚留香彻底信了青年乞丐的话,起码也信了五成,中年乞丐做了什么不能暴露的活计,他至少会有两个账本。
楚留香把衣柜复原,跃到了房梁之上。
他倒要看看,丐帮的药库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落日西斜,天色暗得差不多了,和晚上的管事交完班的中年乞丐回到了屋子。
楚留香等了有一会儿了,他姿态潇洒地靠在房梁的角落,位置视野很好,他能将中年乞丐的所有动作都一览无余。
中年乞丐吃了顿晚饭,剔了剔牙,姿态不雅观地趴在床上睡了。
楚留香看他睡了一个多时辰,在他以为中年乞丐就要这么睡到明天的时候,中年乞丐睡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起床,朝着衣柜走过去。
脏衣服一件件被扔出来,中年乞丐没有发现有人碰过,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木盒,眼冒绿光地把玉镯子捧在肥厚的手心,珍惜地爱抚。
随后,中年乞丐放回镯子,走到了他的凳子前。凳子是个实心的木凳,中年乞丐把凳子倒放,手在某个地方一按,凳子居然暗藏玄机,弹出来一个盒子。
盒子里就是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