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波人,日常用度的开支能少一半。
李钱来叹气道,“那骡子我是不是贪多卖错了。”
李钱来前几年雄心壮志,见着骡子就买,毕竟一个县城里卖骡子的也没多少,马贩子还得从其他地方调。有的老板有商队他们镖局出人就行,但有的没有,得他们镖局出骡子马车。
镖局走镖范围一直在华水县周边县城,一趟镖根据押镖的货物价值或者护送人员地位等要价十两至二十两,只在周围县城走镖,往返半个月。
想要赚钱,那就得走远镖,去州府外面。
不过一趟镖下来往返也近三月了。
王天亮道,“没买错,这些骡子咱们有用。就是出州府走远镖太过危险了了。也不知道老二他们还有多久回来。”
镖局之前接了商贾之女远嫁送亲的单子,派了七个人出去。回来商队还会买一些布匹,所以相当于是押送了两趟。价钱也可观,一百两。
走的都是官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跨了州县,又多山道,地形地情不熟,未知更是恐惧。
所以王天亮和李钱来两人都提心吊胆的,只想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
要是负伤回来,那下月的大单子,可就难上加难了。
镖局里的日子就这样平淡又周而复始的过着。
章峥他们三人日子过的顺顺顺利利,他们的木盆都放在屋外,早晚都有孙大牛帮他们端水。
白天习武、学做鞋子缝补、搭灶台,晚上洗澡后就洗衣服。
章峥勤奋爱干净、每天都洗衣服袜子擦鞋面,显得与其他学徒格格不入,就是虎仔石墩都是三四天没衣裳换了才洗。
章峥又得了一个“爱干净的宝宝”名头。
反正章峥已经麻木了。
唯一不适应的就是吃食。
在连着七天吃清汤寡水的猪食后,嘴巴都泛着苦水了。他们三人受不了,但是其他学徒家里穷,外加常年累月这样吃,都能忍。
实在不吃了,饿一顿就想吃了。
等你在教场上挥汗如雨饥肠辘辘后吃屎都香。但是吃饱后,那种难言的空虚和嘴馋磨的人心慌。
章峥无法,只能自己动手做饭了。
食材有专门上门来卖的农户就是些白萝卜、白菜、莴笋、葱蒜等,镖局里的那块菜地这会儿发了豆芽,种了葱蒜,以后就少了一点开支。这点,李钱来狠狠的肯定了章峥。种田也是好把式。
但章峥说要点荤菜,多买些五花肉。还不到月中改善伙食的时候,李钱来自然毫不留情反驳了。
吃一顿五花肉,少不得一百五十文上走了。
那章峥就说花五十文去街上买十斤油渣,算沾了点荤腥,炒菜好吃。
这回李钱来没拒绝。
主要是看着章峥背后一双双馋的发绿光的眼睛,他也不忍心。
在一群人嗷嗷欢呼声中,李钱来掏出了五十文给章峥,说他要是做的不好吃,浪费他钱可要把他五十文退回来。
李钱来又叮嘱章峥,限定他一刻钟后回来,不得出去打牙祭。
主要一开了这个口,今后人馋嘴了那不都翻墙出去了?太难管了。
章峥自然点头。
镖局去东菜市场买菜往返一刻钟够了,但章峥还想去刺绣铺子买丝线,这样就绕一大圈路了。
于是一刻钟后,教场的学徒发现,章峥一脸通红浑身发汗的从门口进来了。
众人感动不已,瞧着章峥手里拎着的大半布袋的油渣,不管他后面厨艺做成了什么样子,这会儿冲章峥这份上心的冲劲儿,大伙儿都为这赤诚的心意感动到了。
峥宝这孩子,面冷心可真热乎的。是个别别扭扭的小屁孩儿。
这些学徒都十八九岁,家里娃娃都四五岁了。峥宝这名字吧,一开始也是跟风喊的,但越喊就越莫名的亲热,可不自然而然把章峥当孩子来看了。
章峥可没管他们怎么想的,按时找到李钱来报道,规规矩矩的倒是让李钱来对他印象好了几分。
章峥做饭,虎仔和石墩都熟练的打下手。
白菜一直是放点油然后就下锅炒了,油少都冒烟,就放水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