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俭双手垂在身侧,躬身笑道,“王爷英明。是这样,皇上问,那丹药……王爷可否匀一粒?”
赵承渊已经知晓,陈蔓如今情形不容乐观,她是急需一粒丹药在身边来保住生机的。
且听苏柏之言,每日坤宁宫上空飘着的药味,分明还有十全大补汤。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为何还需要这种大补的药材?
赵承渊抿着唇,并未回答吴俭的问题。
“皇上说,王爷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皇上定会应了您所求。”吴俭上前一步,又是施了一礼,微微抬头看着他道,“王爷,您是聪明人……皇上如何看重皇后,您是知道的。”
赵承渊面色一沉,“你在威胁本王?”
吴俭慌忙跪地,“奴才不敢!”
赵承渊淡声道,“本王手中还有两粒,匀出一粒后,另一粒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给了。”
吴俭大喜,连声应着,“是,是!谢王爷心疼奴才们!”
赵承渊冷瞥他一眼,“跟本王来吧。”
吴俭忙爬起来,小碎步快挪跟上晋王,还不忘回头吩咐小太监们,“你们且在这里等着!”
小太监们站在原地没动,可那两个侍卫其中一个却是抬脚跟了上去。
叶常一瘸一拐地上前拦住他,“王爷去的是内宅,可不是你一个侍卫可以进的。”
侍卫目光冰冷,“皇命难为。”
赵承渊回头道,“叶常,让他跟着吧。”
叶常不服气地冷哼一声,放下手臂让侍卫过去。
他又一瘸一拐走到走到小太监们跟前,冷着脸看着他们,“赏赐我们王爷不要,你们以后莫要再来了就好。”
小太监们还没得过这般冷脸,却也知晋王府的人得罪不起,一时楞在那里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程汉便比叶常和气,对他们道,“赏赐交给本官吧,吴总管一会便回来。”
他挨个接过托盘,交给身后的仆从,与此同时,每个小太监衣袖中多了一块沉甸甸的银元宝。
小太监们出门办事都是跟着总管,少得这么大的赏赐,个个喜不自胜。
程汉随后又和气地请他们去厢房吃茶点,“叶侍卫心疼主子,说话难免不中听,各位公公多担待些,莫要将今日之事说漏出去。”
小太监们面上不显,心里早乐开了花,他们傻了才会将这事说出去。
他们是看明白了,皇上分明是来跟晋王抢救命的丹药,晋王府的人能高兴了才怪。
程汉又笑吟吟出门,对着守在门外不肯进屋的侍卫拱手笑问,“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桑元。”
叶常抱胸打量着他,“你就是桑元?听说御林军每年考校,你都能得头名,敢不敢与我比试比试?”
桑元冷着脸,不理他。
“怎么,瞧不起人?”
叶常铮地拔剑,毫不手软地向他刺了过去。让人看来,其中多少是对皇上带着些怨气。
桑元不得已,拔剑迎战。
两人越打越激烈,一时难分胜负,不知不觉便将打斗之地偏离到厢房的后面。
桑元忽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尚未来得及回头,后颈便结结实实中了一掌,人在昏倒之前,他看到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笑吟吟地看着他。
赵承渊回永锡堂取了一粒丹药,出来交到等在院外的吴俭手中,淡声道,“吴总管替本王与皇上说一声,本王手中还有一粒丹药,想要保万无一失可不容易,待得下月晋王妃身孕满三月,本王便动身回晋州了。”
吴俭小心讪讪,“奴才会与皇上说……”
赵承渊转身回了永锡堂。
吴俭与身后的侍卫无奈地相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将瓷瓶收好,跟随罗平出了内院,与外院的人汇合,匆匆离开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