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恶堕者并不像联邦那样掌握着完整的人类基因库,可以根据联邦的需要培养战士,恶堕者只能靠抢夺人类的城镇获得一些基因素材。
人类的基因和异兽融合之后,人与人之间的基因差异巨大,恶堕者的研究机构没有原始的基因库支持,无法像联邦政府那样大批量制造人类。
然而,他们并非没有办法。
恶堕者不断从人类城镇和星球抢夺基因片段,复制、克隆、培育,速度和完整性比不过联邦,资源耗费也巨大,却是恶堕者不得不做的事情。
人类既是恶堕者的食物,也是恶堕者的来源。
作为有智慧的生命,从游猎进化到畜牧是必然。
斗兽场可以为他们挑选出最优秀的人类,失败者成为恶堕者的血食。
每次斗兽结束,总会有恶堕者在斗兽场外排着长队,购买失败者的血肉。
胜者也未必能活,无论胜负,对于参与斗争的奴隶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他们会变为数据,成为下次选育的素材。
在不断的优化、选育中,恶堕者们培育出符合祂们口味的血食,也在培养与祂们立场相同的伙伴。
斗兽场内,象形哨兵凭借厚重的甲胄挡下蛇尾的攻击,如山的身体狠狠冲刺,压向蛇尾,美杜莎般的女性哨兵吃痛发出尖厉的哀嚎。
沃伦叹气:“我今天不想吃蛇肉。”
迦梵收回视线,语调淡淡:“不过是两个S级哨兵,都吃了又能怎样?”
沃伦撑着下巴,像吐司切片般微微倾斜,百无聊赖地说:“大象就一定美味吗?”
不等迦梵回答,沃伦又问:“听说你找到了那枚走失的甜点。她呢?怎么样?现在看起来还好吃吗?”
“还在培育中。”迦梵老饕般眯起眼睛,慢悠悠说道,“她是颗好苗子,只要培育得当,就能散发出最美的风味。”
“哈。”
沃伦笑了,对迦梵的说法嗤之以鼻,“我看你是忘不了身为人类时的感觉,才会打着寻找食材的名义让分身在联邦游走。”
迦梵只是淡淡一笑:“你也享受了不少,不是吗?”
说话间,蛇尾哨兵已经被象形哨兵压断蛇尾,只能匍匐在地上,女性哨兵头上的小蛇发出凄厉的嘶鸣。
“啧。”沃伦起身,走到迦梵身旁朝下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没救了。”
下了论断之后,沃伦打了个呵欠,懒懒地看着蛇尾哨兵被拖下去,血漫过黄沙在斗兽场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而象形哨兵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是低着头,木然看着地上的血迹。
被重甲覆盖的脸看不见表情,却能听见她粗重的喘息声。
沃伦摁了摁额头,看向迦梵:“那个蛇女就是用容家人身上提取的基因培育出来的吗?”
迦梵摇头:“不能那样说。我们始终未能破解容家的基因锁,斗兽场里的那位不过是照猫画虎,和容家人是全然不同的造物。”
沃伦冷哼:“亏得祂以造物主自居,到头来还不是被一把基因锁难住了?不仅是容家,听说联邦正在谋求给下一代培育人类上基因锁,到时候就麻烦了。”
迦梵轻笑:“不急。只要肯投入足够的物料和心血,没有不能破解的技术。”
“你可真是淡定,”沃伦摊手叹气,“那些眼球就快用完了吧?那东西可没有办法复制。可惜恶堕者放纵私欲,沉得下心研究的有限,而人类终究不可靠。”
说到这里迦梵也有无奈:“在联邦容家的基因是最高机密。是为了钳制,也是为了保护,联邦高层一直在克制培育容家的基因,否则他们不会任由容家的向导空缺十余年。”
迦梵沉吟:“或许,联邦高层已经有人开始怀疑容家人的死亡和失踪与我们有关,所以才会刻意拖延。”
沃伦摁了摁额头:“真好奇容家小子的脑子怎么长的,能够同时承受、净化上千哨兵的污染。即使向导的五感并不敏锐,可是净化的哨兵人数达到成千上万的时候,也会处理不过来吧?”
“他没有这个问题。”迦梵顿了下,语调不甚确定地回答,“至少目前没有,容舟比他的父亲优秀,我们还没有试出他的极限。”
“真想让以勒快点。我快要被头疼折磨疯了。”
沃伦说着,毫不掩饰心中的渴望。
哨兵因为精神污染恶堕,然而恶堕之后并不能彻底解决精神污染,或许像异兽那样毫无理智,只凭本能地冲撞才是祂们该有的样子。
任何试图克制的行为,都会让基因的携带者受到折磨。
恶堕者只是彻底失去了控制,带有理智的失控,向导再也无法安抚祂们,祂们的精神图景破了个无法填补的洞,只能放纵在欲望里,依靠宣泄和血食度日。
人类喜欢用异兽体内的能量晶核提升实力,祂们则喜欢浑身漫溢能量的血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