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突然飘来杜昂的轻喃:“唉,有点早了。。。”
“早了?什么有点早了?”
我侧脖看向他,一脸纳闷。
杜昂却朝我勾了勾嘴角,笑得有点意味深长,没再解释,转身朝着李廷吩咐:“在没有证据之前,你还是崇市的李主任,我无权剥夺,喊人把现场收拾一下,带上彭飞和你自己回去录口供吧,我会跟上面反应是你主动投案自首的,争取宽大对待!”
“谢谢杜组长,为我最后保全体面。”
李廷缩了缩脑袋低声呢喃。
“龙哥,小七这事。。这事其实赖我。”
瓶底子一只手搭在我肩头,声音压得很低:“你等我到局子里把事情解释明白,出来就给你和其他龙腾家的兄弟磕头赔罪。”
什么赖你?磕什么头?又赔什么罪啊?
刚刚杜昂的那句“早了”已经让我云山雾绕,而现在瓶底子的这堆话更是直接让我懵在了原地。
“哦对了,樊龙。”
已经走出几步远的杜昂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指了指我,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作为今天全部事件的目击者,又是徐七千的挚友亲朋,你也必须跟我回去一趟。”
“嗯。”
我点了点头,没什么反抗的心思,很配合地钻进了他那辆黑色奥迪的后座。
十多分钟后,我坐在大案组问询室梆硬的铁铁椅子上,仰着脑袋瞅着天花板发呆。
这屋子跟我是真他妈的有缘分,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进来,而且每回都是同一间,墙角的石灰皮还掉着上次我来时看到的那一块,连空气里都飘着股熟悉的消毒水混着烟草的味道。
一边胡乱琢磨着彭海涛怎么跑的、徐七千能不能藏住,我一边忍不住揪着心思索接下来何去何从,时间像墙上的秒针,一下下磨着人的耐心,不知不觉窗外天就亮了,又暗了下去。
我就这么被杜昂晾在屋里,从天黑坐到天亮,又从天亮坐到下一个天黑,整整一天一宿,连杯热水都没人给递。
铁椅子硌得我屁股生疼,可我心里那点焦灼比身上的疼更甚,小七那小子该不是没逃掉吧,杜昂这老狐狸,又憋着什么招?为什么会让我在这儿僵持这么久?!
“咔嚓!!”
铁门突然打开,一个面生的年轻警员冲我摆摆手:“你可以走了。”
“走?”
我愣了一下,当即从椅子上弹起来:“什么都没问我啊?你们喊我回来不是要问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