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带着克制的心疼。
阮凝玉没想到自己随便装一下,便能轻而易举地骗过男人,更没想到……他会将她抱在怀里,如对待名贵珍宝。
阮凝玉的哭声僵硬了一下,便继续尽职地演了起来。
还挺好玩?
她也没想到,只是演了一下,便能让这位铁铮铮的男人共情起来,她都能闻到他身上心疼的气息。
于是阮凝玉素白指尖便抓住了他的衣襟,继续跟小猫似地呜咽起来,任由泪沾湿他的衣襟。
她想到了许清瑶喜欢对他卖惨。
那她也来装绿茶,看谁能茶得过谁。
阮凝玉哭得更起劲了,她还忘情地代入了,戏瘾作。
“我真的不懂,许姑娘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不是…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许姑娘讨厌我了?只要许姑娘能平安,就算所有人都误会我,我……”
泣不成声,像只他小时候养过的小兔子,无助又可怜。
但很快,阮凝玉就后悔了,她现装绿茶、装可怜的代价好像有些沉重……
谢凌喉结剧烈滚动,看着她睫毛上沾着的晶莹泪珠,只觉呼吸都被抽走。
他那么冰冷无情的一个人,此刻竟将她在怀中圈得更紧了,指腹轻轻擦去她滚落的泪珠,他圈住了她连赘肉都没有的细腰,下巴抵着她的顶。
谢凌周身寒意骤起,他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些什么。
顿时,阮凝玉彻底被他身上的雪松气息给包围了,他因满心自责,搂她更紧的时候,阮凝玉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形是与他完全地贴合了起来,连个缝隙都没有。
她能感觉到自己胸前的饱满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胸膛上。
就像是引火自焚。
阮凝玉在他怀里僵硬了身体,不敢再乱动了。
连哭声都没有适才那般起劲了。
还是……收敛些吧。
阮凝玉哭声渐渐变小,最后消失不见。
谢凌垂目,便见表姑娘在怀里继续沉睡下去,呼吸匀长,不再蹙眉。
他总算放下心来。
表姑娘在怀里抱久了,竟舍不得松开了。
这时车轮碾过路上凸起的碎石,车辕震颤了一下,谢凌抱着表姑娘顺着惯性向前倾。
须臾,表姑娘的额头便撞在了他胸膛上。
谢凌忽然僵硬了身体。
烛火在琉璃灯罩里疯狂摇曳,连同沉甸甸的酥胸也跟着荡漾,一同撞了过来,如同波涛汹涌,即使隔着冬日厚重的衣裳,亦能感受得出它的柔软。
马车的颠簸,连空气都跟着泛起升温的涟漪。
谢凌喉咙微干。
他一时局促起来,想了想,自己身为兄长,实在不妥,于是便温柔地将她放在了卧榻上。
而后,便当做什么都没生。
眼见就这么骗过了谢凌,阮凝玉松开了攥紧的手。
但是与他单独相处一室,她还是感到难熬。
最后,终于抵达了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