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年眼睛一亮,“那就不上幼儿园好了。”
她本来就不想上幼儿园。
今年不上,明年也得上,早晚要上,这是一个必经阶段,他们作为家长必须比孩子更坚定。
不能成为孩子成长道路上的绊脚石。
“不行哦。”顾云舟故作严厉。
“爸爸,你不爱年年了吗?”小时年挤出两颗金豆子,泪眼汪汪地问顾云舟。
换谁顶得住,顾云舟明显慌了,“爸爸爱年年,永远永远爱年年。”
“爱年年就不要让年年去抽血好不好?”小时年伸出自己的小手手,可怜巴巴地吸吸鼻子,“扎这里,很痛,年年好怕。”
十指连心,肯定很痛,顾云舟恨不得自己帮闺女抽血。
“不痛,和被蚊子咬一口没差,快别忽悠你爸了,赶紧给我抽血去。”林子君填饱了肚子,很有干劲的样子,边往这边走边撸袖子。
妈妈没有爸爸好忽悠,小时年当机立断,往地上一趟,一副打死也不起来的架势。
见状,林子君眉头拧巴到一块。
你个倒霉孩子,怎么能这么邋遢?白瞎这么粉嫩的公主裙了。
媳妇来了,顾云舟立马让出位置,退至角落,就怕影响林子君发挥。
林子君居高临下地盯着小时年,面无表情地通知她:“劳资数到三,1、2……”
小时年啊地一声捂住耳朵,以为听不见,妈妈就不能数到三。
对于闺女这种无赖行为,林子君登时一个头两个大,到底是谁说林时年小朋友是天使的?明明就是小恶魔好吗?
“要不我再哄哄?”顾云舟怕媳妇气坏了,站出来道。
林子君给他推回去,将头发往后一甩,用皮筋全部扎起来,架势十足:头发一扎,有我没她。
川省女人一辈子的要强。
咦?妈妈动真格了!
小时年立马怂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小短腿捣鼓出残影地跑回去抽血了。
正好轮到她,林子君追上来,抱起小时年,坐到抽血台前的椅子上,小团子怕打针,看到护士姐姐拿出采血针就要跑。
林子君对自己闺女太清楚,双手死死地把她箍在怀里,还是那句话宽慰道:“不疼,就像被蚊子叮一下,忍忍就过去了。”
“妈妈说得对,就一点点疼,”小护士经验丰富,不会把话说得太绝对,不然小朋友下次就不会再信他们医护人员了,小护士看一眼体检单上面的名字,笑眯眯地和小时年搭话:“林时年小朋友,你的名字真好听,姐姐相信你也一定很勇敢对不对?”
小时年重重地点脑袋,大声回答:“超勇敢!”
“林时年小朋友可以把小手手伸给姐姐吗?”小护士温柔地引导道。
“没问题!”小时年乖乖地将小手递给护士姐姐。
小护士用沾了酒精的棉签擦拭小时年的指尖,冰冷的触感让小时年下意识地往回缩手,林子君一把给她摁住,以防她乱动扎伤。
看到小护士手里的采血针,林子君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和闺女一样也怕打针。
感觉到妈妈在发抖,小时年伸出另一只手盖住妈妈的眼睛,奶声奶气地哄道:“妈妈不怕,一点痛痛,很快就好了。”
反倒安慰起妈妈了,小护士不由对林子君刮目相看,果然魔法打败魔法最管用。
林子君却是真害怕。
“好啦,爸爸帮忙摁住棉签止血。”小护士交代顾云舟。
顾云舟一手摁住棉签,一手搂住林子君安慰:“没事了,闺女抽完了。”
小时年拿开盖住妈妈眼睛的小手,仰着笑脸跟妈妈说,“妈妈说得对,就一点点痛,妈妈不担心了,乖~”
林子君低头看着为了哄她笑得无比灿烂的闺女,心头一阵感动,究竟是谁说她闺女是小恶魔的?
她跟她拼了!
血止住后,顾云舟从媳妇怀里接过闺女,一只手抱闺女,一只手搂媳妇,坐到过道上的长椅上,拿出三明治投喂小团子。
小时年饿坏了,抱着三明治嗷呜嗷呜大口地啃着,腮帮子塞得圆鼓鼓,顾云舟和林子君姨母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