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应蒲注意到了谢时白的视线,咧嘴脸上满是恶意的笑:“你以为我是毫无准备就来找你的?这片的监控到点就会发生意外的‘故障’。等你被发现估计已经在海里泡臭了。”
工作人员怔愣了几秒,骤然想起了打扮严实态度鬼祟的身影:“船尾监控坏了?”
谢时白脚踩住刀柄,将刀踢走,忍着接触的恶心,面色冰冷:“但这里是公海,没人发现你消失了。”
枪响惊醒了谢时白,他看着陆辞珩目光触及他的目光后,心底蔓延出一阵奇怪的心虚。
他掏出枪颤颤巍巍的拨动了保险指着谢时白,面色苍白眼睛浑浊的死死盯着他。
谢时白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来的不是一个人,陆辞珩急切的气息不稳,发丝凌乱,手里紧紧捏着带给谢时白的外套,一双黑眸幽暗直勾勾盯着叶应蒲手里的枪,心跳紧张的剧烈跳动。
谢时白轻声道:“只是祝贺你,游轮停靠的城市都废除了死刑。你运气真好。”
叶应蒲神态阴冷,冷笑道:“你这个白眼狼,我好心帮你治病你非但不感激,还把我害到这种地步。”
谢时白看了几秒叶应蒲现在的样子,面色平静:“好久不见,叶教授。”
工作人员骤然扭头看向走廊,心底永远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皱了下眉,担心是自己多想,回忆着培训手册上说的,还是通过对讲机联系了乘务的警员。
警员只给了一声警告,见叶应蒲没有放下枪,在过往所有的警示经验下,直接对准了他的手臂来了一枪。
“砰——”
叶应蒲脚步顿了下,冷笑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同样的电流别人都没事就他死了,怪他自己命短。他父母将他送到我这里,我就有义务救他,他死了也得对我感恩戴德。现在你要跟他一样了。”
“嘭——”
两位警员对视,举着枪向前。
他咬紧了牙关,一瞬间报复的欲念盖过了一切。
谢时白向后退了半步。
谢时白微不可察的停顿了几秒,耳朵捕捉到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视线扫了一眼走廊,眉心皱起。
谢时白扫过他口袋的形状停顿了一秒,轻笑一声:“还真搞到枪了,能带上船,船员也买通了。”
叶应蒲胸有成竹的继续靠近谢时白,余光留意了一下船尾的几把观光椅子,正准备抬眼时,手肘“嘭”的一声被狠狠的打击,痛感顿时蔓延全身,手臂发麻手掌麻的握不住刀,刀尖直直的落在地上,他捂住手肘,不等他反应过来捡起刀,脸接住了迎面而来的一拳。
差一点。
“啊啊啊啊——!”叶应蒲发出一声惨叫,跪在地上握着被枪打中的手臂。
谢时白看到来的人后怔然了几秒,下意识地有些慌。
谢时白抬眸,清冷的眸光仿佛能看透人内心的肮脏,仿佛在看一坨垃圾。
陆辞珩不顾危险快步向前,黑眸盯着谢时白将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将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他身边跟了一圈船员,还有两位穿着制服的乘警,跟谢时白搭话的工作人员也在列。
叶应蒲的手颤抖,心道完了,跟许蕊歆跟他说的计划完全不一样!
工作人员皱了下眉,面对敷衍并不能说些什么,他关掉对讲机,继续看向甲板,望着热闹的人群,余光注意到了另一侧入口戴着黑色帽子和口罩的身影。
“不过就这么让你死了,还真是便宜你了。”
另一边的船员发出一声惊呼声。
服务人员耸了耸肩回道:“对啊,真不知道汉克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弄不好。”
服务人员边走边忍住抱怨:“有一片监控坏了,人手不够,让我们去每个监控底下确认,跑了大半圈。船尾的也坏了。”
等脚步声靠近,叶应蒲也听到了,他错愕地转头,没料到明明已经清了场还会有人来。
说什么船上有人接应,根本不会有人会发现他的复仇。
叶应蒲脸上全是冷汗,手臂疼的仿佛骨折了,谢时白踩在他手臂上的力道很重,握着枪的手颤抖,下一秒谢时白的话让他整个人一惊。
陆辞珩回忆起谢时白被枪指着的画面,心口仿佛被一只手攥紧,喘不过气。
声音很轻,仿佛在嘲笑。
船尾的海风吹过带来微凉的寒意,谢时白踏入船尾区,身后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叶应蒲摘掉了口罩和帽子,尽显老态的眼睛阴暗地盯着谢时白,全然不见曾经意气风发满目精明的教授模样:“你还真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