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触感之下,有一丝极其细微的震颤,仿佛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正在苏醒。
“不对劲。”他低声说道,“封印……并未彻底稳固。”
叶琉璃皱眉:“可那些宗师都已经归位了。”
沈昭摇头:“但他们留下的执念,仍未彻底消散。断心的根源……还在。”
白芷闻言,不禁后背发凉:“难道说,刚才那一战,只是表象?”
沈昭沉默良久,终是缓缓开口:“断心并非仅仅是堕剑宗的遗失之术,而是一种更为古老的意识。它的本质,是剑道诞生之初,被舍弃的那一部分。”
“什么意思?”楚云澜不解。
沈昭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传说,在远古时代,剑道初现,人类从混沌中悟出剑意。但那时的剑,既可创造,亦可毁灭。于是先贤们选择保留‘问心’,而将‘断心’封印,以防止世人滥用其力。”
“所以……断心,其实是一种被刻意遗忘的剑道?”叶琉璃恍然。
沈昭点头:“不错。它并未真正消失,而是被封印在问心剑诀之中,作为平衡的一部分。当人心动摇,执念滋生,断心便会悄然复苏。”
白芷喃喃道:“难怪……难怪紫袍人临死前说‘问心终究还是赢了’,原来他早就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
沈昭望着夜空,眼神深远:“断心不会就此罢休。它会在人心最脆弱的时候,再度出现。”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楚云澜急切地问道。
沈昭收回目光,神情坚定:“只有一个办法??我们必须找到断心真正的源头,彻底将其化解。”
叶琉璃一怔:“你是说……我们要去远古遗迹?”
沈昭点头:“那里埋藏着最初的剑道秘密。只有解开那段尘封的历史,我们才能真正理解断心的本质,从而彻底终结这场轮回。”
“可远古遗迹……”白芷欲言又止,“据说那是连仙人都不敢涉足的地方。”
沈昭微微一笑:“正因为无人敢去,才需要我们。”
众人一时沉默。
良久,叶琉璃轻声道:“那我们何时出发?”
沈昭转身,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坚定:“明日启程。”
夜风呼啸,归墟碑上的裂痕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尚未结束的故事。
而沈昭的心中,却清楚地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
翌日清晨,问心阁外,晨雾弥漫。
沈昭一身素袍,肩披寒霜,站在山门前,目送众人整装待发。
“这一路上,或许会有更多的危险。”他缓缓开口,“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退缩。”
叶琉璃握紧青璃剑,点头道:“无论前方有多少未知,我都愿与你同行。”
白芷与楚云澜并肩而立,齐声道:“愿随前辈共赴险境。”
沈昭微微一笑,转身迈步向前。
五道身影,在晨曦中渐行渐远,朝着那片被世人遗忘的远古之地而去。
而在他们的身后,问心阁的钟声悠悠响起,仿佛在为他们送行,也仿佛在宣告一个新的时代的开启。
剑,依旧在人间。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